谁知这万汇元竟似完全不受影响,非但未曾远遁,反倒还有余力潜入到他眼皮底下,组织起如此规模的攻袭!
这背后若说没有内应遮掩、通风报信,他绝不相信!
这青州的文武官员肯定有万汇元的内应,问题是青州的锦衣卫与东厂番子,都是一群废物不成?连个人都看不住?还是说——那位一直态度暧昧的青州镇守太监,在从中作梗?
就在王奎心念电转之际,崔天常忽然心神一动,抬眼看向正在披甲的王奎,目光灼灼道:“王千户,既然兵力不足,能否从沈天那里调兵?他也是北司靖魔府正六品镇抚,名义上亦是你我下属,从他麾下调兵,名正言顺。”
他顿了顿,回忆起前次检阅时的印象:“前次他击溃黑风寨,我看他手底下那些家兵部曲颇为精锐,装备之精良尤胜寻常卫所兵,战力不俗,唯独欠缺大规模军阵合击的经验;今日之战,也可知沈家部曲实力不弱,且大多都经过实战见过血,尤其难得!若得他一部兵马,或可解燃眉之急。”
“沈天?”王奎闻言一愣,系甲绦的动作微微一顿,凝神细思,“他麾下确实兵多粮足,有一个满编的乡勇千户所,外加四个北司靖魔府的百户所,据说兵额早已招满,加上精锐家丁,总兵力约有一千七百余人,他那妾室秦柔出身将门,深谙兵法,其弟秦锐亦通军务,是个可造之材——”
王奎说着,目光瞥了一眼已然退出大堂的秦锐背影,随即却摇了摇头,语气略显无奈:“沈家这些时日操练下来,估计能拉出八百可结军阵,如臂使指的士卒,不过沈家堡下据说发现了三条灵脉,如今觊觎者众,这次万汇元攻袭沈堡,估计也是瞧上了这些灵脉。
他这点兵力,自保尚且捉襟见肘,我若强行从他那里调兵,估计最多只能抽出三个北司靖魔府的百户所,约三百三十人,已是极限。”
“三条灵脉?”崔天常闻言一怔,面露讶色,他还不知此事。
近日他精力皆专注于巡查军备与搜查那该死的‘太虚幽引阵’,对此等地方传闻无暇顾及。他随即释然,怪不得沈天能蓄养如此多精锐私兵,原来是有这等聚宝盆作为根基。
只能调出三百人吗?
崔天常脸上不禁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这点兵力简直杯水车薪。
就在崔天常失望之际,已披挂整齐的王奎眼中精光一闪:“以我之意,不妨就此机会,给沈天再增拨两三个百户的北司靖魔府兵额,外加一个镇抚所四百乡勇的编制,反正他坐拥三条灵脉,财源广进,养得起兵!以他们家的练兵速度,我们从沈家调兵一千,助御史剿逆破阵,问题不大。”
崔天常眯着眼看向王奎,眼角微不可察地闪过了一抹异样神色。
他心知肚明,王奎自半年前起,便一直在极力扶持沈天,数次在兵额与器械上给予沈家方便,这才使得沈天的家兵部曲在短短半年内膨胀到一千七百余人,装备更是精良得令人咋舌,比那些三四品的世家还好。
崔天常一直不明王奎此举深意,也不好直接询问究竟,只能暗自猜测,或许是王奎为报答沈八达昔年的救命之恩,想趁此青州变乱之机,扶植这少年多立军功,甚至搏一个世袭的爵位,以光耀沈家门楣。
崔天常原本对此不甚在意。在他看来,沈家那点私兵部曲,放在藏龙卧虎的青州地界根本排不上号,翻不起什么大浪。
可如今听王奎之意,竟还想让沈家继续扩张兵力?这却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但旋即他又暗自摇头失笑,心想即便再给沈天几百兵额,增加到两千余人,又能如何?
此子难道还能造反不成?眼下还是破解‘太虚幽引阵’最为紧要。
“既如此我稍后就修书一封,与沈天谈一谈。”崔天常很快做出决断,“只要他肯出兵助我封锁力神庙,本官自会尽力为他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