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雨夜(1 / 3)

烈阳日中,长安这一场雨猝不及防打得令人猝不及防,未提前得知的未宿人只得龟缩茶楼酒肆一角,待这雨停了再走也不迟。

只是瞧这乌黑浓稠宛如黑夜的天色,一时半会定是停不了,不知要等到何时,愁啊!当真是愁如三秋鬓角之白。

年久失修的破庙内因为下雨的缘故,灰蒙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离得近的几人在大声说话,好似意图驱赶这无尽渗透的恐慌。

年久失修的屋檐不少地方往下滴着水,地上积了不少雨水,潮湿一片,最底下的茅草木头已然湿透,漫天灰尘胡乱起飞呛得人鼻头直打喷嚏,屋檐上露雨的地方越来越多,诸人的破碗,庙内破缸瓷器已经多得装不过了,外面在下大雨,屋子里头下小雨。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李伯,这么久了我哥哥还未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今日早早醒过来的林萧坐在离门边最近的位置,再次不安的出声询问,耳边雷雨声声作响,心口猛然揪得一疼,脸色发白。

他从李伯口中得知林朝歌一大早外出至今未归的消息,坐立难安。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开口询问,久了,连问的人都有些烦了,瘦得骨节突出手接着从破庙中滴进来的雨水把玩,雨滴顺着指缝溜出,而后滴入地面,掩入不见,唇瓣苍白无色。

失神的双目不时紧盯着形成一股小河流自屋檐滑下,点雨打桑叶,水声汤汤,整个人愣愣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是竖起耳朵倾听雨落滴大青石板砖上,倾听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要下个三天三夜誓不罢休的心态,期间隐隐伴着电闪雷鸣之音,听得人心发慌,林萧的内心越发不安,脏污藏满污泥的尖长指甲不安的抓着身下稻草,嘴唇蠕动轻咬,心口猛然传来一道绞疼,疼得鬓角冷汗直冒,只不过在一瞬间,很快消失。

“李伯,这外头雨这么大了,哥哥是否也快回来了。”坎坷不安的盯着雨帘,誓要盯着一个洞来,唇瓣苍白得血色全无,这话不知是询问李伯,还是说给自己听,为求一个心安。

“她也许是迷路了一时之间走不回回来的路,况且外边雨下得这么大,说不定跑哪里躲雨了,你就放宽心,等雨停了,她自然会回来。”李伯看也没看一眼外头,躺在最里边的简易茅草床里头扣着脚丫子,不时抓抓身上跳蚤,忙得不亦乐乎。

“也许吧,可我总是感觉心里有那么一丁点不踏实。”林萧捂住胸口,心有余悸,内心一度惶恐不安,疯狂痛恨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帮不上哥哥什么忙就算了,还是个累赘拖油瓶。

想出门冒雨寻人,可自己不仅眼盲甚至连腿脚都有些问题,如果自己出去了,哥哥回来后又看不到他人怎么办,俩难抉择,迈出去的脚步又缩回来,厌恶自身的心情宛如波涛将他吞噬入腹。

“你哥精得很,只有别人吃亏的份,你哥肯定不会出事的,你就乖乖等着她回来就好。”李伯实在看不下去,瞅了眼背对着她的瘦弱背影,脏乱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

这小子恁的认死理了,不听老人言,迟早吃亏在眼前。

雨好大,吹得屋檐上的瓦片都飞了,芭蕉红杏弯了腰,可是这未归人又在哪里。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双目被蒙上厚重黑布,双手反绑在后的林朝歌整个人被重生生的摔倒在地。

人被重力摔倒在地,躯体同冰冷地面接触,额头不偏不倚正好撞到一方桌角,血液寻到一处口子奔涌而出,浓稠滴打在地,蒙脸黑布被粗鲁扯下,眼含阴戾,满脸怒气的紧盯着居高临下坐在面前的陌生男人。

男人个子稍高,身穿金丝玉缕的墨色长衫,玉面朱唇,面无表情,双眸波澜不惊,内敛的气势更显高深莫测。

“你们抓到的就是这么个小子。”上方响起一道暴怒、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