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绪这趟只见了大哥一面,连他爹娘的影子都没见着,而他哥哥呢更是把他丢到这里自己飞到洛阳了。
“你大哥也太不上心了,把你丢给我就跑了。”
他跟着老奴上京来寻家人,结果只是裴纪来接应。他们兄弟两个从小掐到大,见面就没说过一句好话。
裴绪的眼睛瞪着,“我烦他。”
韩馥看好戏似的,“你们两兄弟差出了十岁,怎么会天天掐架?”
“还不是他成天来找我的麻烦,以至于互相看不顺眼。”
韩馥看他也没有拜见自家叔叔的样子,于是就栽歪地躺到床上。“他那是疼你,换个人早不搭理你了。”
裴绪吐舌头比鬼脸,“就你话多。”
“行,行。你既然不见我叔叔了,那就在这待着吧。我可要出去玩了。”
“喂!”
韩馥盯着他,不耐烦地说:“难不成,让我陪你这小子玩?”
裴绪怒瞪他,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我好怕呀。别用这种眼光盯着我。”韩馥怕这小子在怡园乱窜。
裴绪俨然一个小大人。“说起来,你住的地方还真是大,绕了几个圈子才到这里。”
韩馥准备讲故事哄小孩,“你知道怡园和衡园的来历吗?”
“衡园的来历,貌似是那个什么笃行,笃行......”刚刚听了“下人韩馥”讲了一遍,可他一句也没记住,嘴里一个劲笃啊,衡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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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馥讥笑道:“傻小子,我讲一遍啊。”
裴绪看他得逞了,于是爱理不理地说了句:“哦。”
“这要从许多年前开始说起了,那个时候还是梁时,傅家拥天下近三百年,其势力根深蒂固不可撼动。但三百年来,早已不是当初创业的那些人掌权了。就连梁室里面也被利与欲占据了。”
裴绪当时听故事,可他讲得啰里啰嗦的,好没趣。只是乏味地说:“嗯。”
“不过人人都说晋是王与马共天下,而梁则是韩与傅共天下。”
直到这里裴绪才觉得有点意思,他也想见见当年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惜生不逢时,他一个都没看见。
“韩与傅?现在又说韩与谢了。”
“是啊。韩氏世代公卿,英才辈出,可到了梁末时,也遭各路诸侯掣肘。韩期等人虽一时占据上风,但还是落败于劲敌之手。”他在叹息,亦在感伤过去。“即便如此,韩家仍是在苟延残喘。”
裴绪问:“唉,你为什么要用这四个字呢?”
韩馥淡淡地说:“谁知道呢,我们在经营这个庞大家族的时候,是不是只是拖延它的没落,而终有一天,不,它早晚会沉寂于黄土。而那个时候只会剩下一方孤冢。”
裴绪点点头,“我听懂了。”
“傻孩子,你懂什么?”他笑了,“我带你到皇宫大院瞧瞧?”
裴绪眼睛瞪大,“喂!你没开玩笑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到就能做到。不过是去看看我姑父,这又不会丢人现眼。”
裴绪被这个家伙搞得头痛,“喂!不是说要见晋国公吗?为什么突然变卦了?”
韩馥无奈地看他,“你扭扭捏捏地,旁人当然摸不准了。”
裴绪此刻七窍生烟。
“行了,行了。我带你去见我叔叔。”
“这还差不多。”
“我告诉你路,你自己去吧。”韩馥说。
“为什么啊?”
他无奈地解释:“我还要进宫面圣,你不跟我走,那就只能自己去见他了。”
裴绪点点头,“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