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睦一直在书房里坐到王府寿宴结束,听到外面管事进来禀告,谢梧方才起身告辞。
秦睦也没有再阻拦,亲自将两人送回前院方才告别。
谢梧见已经有不少宾客开始往外走,也没有再回大堂,径自带着桑嫣然走了出去。今晚宾客云集,九天会首也不是多重要的人物,谢梧也就没有必要再亲自去向蜀王和蜀王妃道别了。
蜀王府门口依然十分热闹,谢梧和门口送客的管事道别,登上停在外面的马车,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已经坐在里面的孟疏白。
等到马车缓缓前行,孟疏白才把玩着手中折扇,一边打量着谢梧的神色道:“看来公子和蜀王那位二公子谈得不太愉快?”
谢梧靠着马车,“倒也没什么不愉快的,就是感觉要有大麻烦了。”
“大麻烦?”孟疏白挑眉,“蜀王府对咱们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麻烦吧?杨雄?”
明面上的蜀王府确实对九天会造不成什么大麻烦,蜀王府的身份再高,既没有兵权也没有管理地方事务的权力,甚至还不被京城的皇帝待见。
关起门来在蜀王府里可以当土皇帝,欺负欺负无权无势的寻常百姓也不难,但要为难九天会这样组织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九天会来说,真正的威胁是杨雄这样手握大权的高官。
谢梧摇摇头道:“不,是锦衣卫。”
提起锦衣卫,孟疏白和桑嫣然脸上都多了几分肃然。他们担心的并不是锦衣卫本身,而是锦衣卫背后所代表的含义。皇帝突然将锦衣卫指挥使派到蜀地来,显然不是一桩小事。
谢梧微闭着眼眸,道:“锦衣卫指挥使突然入蜀,不可能只是为了给蜀王送一封圣旨。”
桑嫣然不由有些担心起来,“公子,该不会是你们在京城有什么事没处理干净,让人追到蜀中来了吧?”
谢梧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若真是为了这个,沈缺现在该追的也不是我。京城有人盯着,如果当初京城的事情露馅了,不至于现在还没有人回报。我们完全没有收到消息,那就证明沈缺此来与我与九天会都无关。”
“那公子担心什么?”
谢梧轻哼一声道:“原本确实无关,但耐不住有人想将我们拖进来啊。”
“蜀王府。”孟疏白垂眸道:“方才蜀王府那位二公子是故意的?”
“不然呢?他心血来潮突然抛下王妃的寿辰,就想单独跟我喝酒?”谢梧淡淡道。
这时桑嫣然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公子,方才你和秦睦在书房里喝酒的时候,书房里间有个人。”
谢梧神色如常,似乎对桑嫣然的话并不意外,只是问道:“你觉得是什么人?”桑嫣然蹙眉道:“是个年轻男人,武功……应该不错,但算不上绝顶。否则我也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如果换成那位沈指挥使,我肯定就察觉不了。”
“沈缺那样的实力……”谢梧轻笑道:“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她垂眸沉默了半晌,才道:“疏白,辛苦了你,今晚就赶回涪城。我还要在蓉城待一段时间,近期九天会的事务依然由你处置。嫣然,帮我传信给唐家,劳烦他们暗中注意锦衣卫在蜀中的动向。另外,叫唐棠回来见我。”
两人齐声应是,孟疏白蹙眉道:“不如让钟朗调一些人来蓉城?”
谢梧想了想,点点头道:“春寒去了夔州,夏蘼去了雅州,冬凛回申家了,让钟朗调几个高手过来吧,我总觉得最近蜀中要出事。”
“好。”孟疏白点点头应了。
马车拐进一个街道,穿过街头的牌楼,渐渐将喧闹抛在了身后。
今晚喝了不少酒,谢梧正有些昏昏欲睡。突然外面传来充当车夫的秋溟的声音,“公子,前面有人挡道。”
谢梧立刻清醒过来,掀开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