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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多被剔除炼化出的魔息、血煞等污秽之气,则通过某种玄妙的联系,跨越空间,转嫁至静立一旁的苏清鸢身后——那具一直背负着的银白色金属匣之中。
金属匣微微震颤,表面符文明灭不定。匣内,那具八岁孩童体型、面容俊美妖异、通体如血玉般晶莹剔透的血傀,正贪婪地吸收着这源源不绝的‘养料’。
它周身血色光华流转,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发凝实、幽深,那妖异的美感中,透出的危险感也愈发令人窒息。
周围正在忙碌或休息的沈家部曲们,看到这邪异一幕,无不面露震撼,眼中交织着不解与隐隐的担忧,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蔓延:
“少主他——这练的是什么功?”
“好重的血煞气,看着就心头发毛——”
“不会出问题吧?咱们沈家待弟兄们可不薄,月例药俸从无克扣,功法符宝也任我等凭功换取,少主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是啊,盼只盼少主心中有数——”
谢映秋悄无声息地自袖中摸出一面巴掌大小、边缘镌刻符文的古铜色小镜。
那正是她随身携带的鉴魔镜,她假意整理衣袖,镜面微光一闪,对准沈天飞快照了一下。
身旁的齐岳立刻有所察觉,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
谢映秋收起小镜,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匪夷所思的神色:“没事——沈少周身功体非但无碍,反而——煌煌烨烨,如大日临空,精纯至极的先天纯阳气息圆融无瑕,澄澈通透,仿佛琉璃金丹,不染丝毫尘垢邪秽!那血煞魔息竟似被彻底净化转化,点滴不存!”
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断定沈天必定是在她提供的血炼之法基础上,进行了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惊天改良。
否则,即便有血傀嫁魔大法分担魔息,也绝无可能将妖魔精血提纯到如此地步,更不可能让自身功体保持这般至纯至阳的状态!
齐岳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没出岔子就好。”
不过这位沈老弟,真是处处都透出邪门啊——
一旁的苏清鸢,眼神则更为复杂。
她身为沈天符将,心神与之紧密相连,感受远比谢映秋的鉴魔镜更为直接清晰。她不仅能感受到沈天那浩瀚精纯、如烈日烘炉般的纯阳功体,更能隐约感知到那妖魔血气被吸入、提纯、转化的全过程是何等的神妙与彻底。
若非亲眼见证这血炼的起端,她简直无法相信,那污秽暴戾的妖魔精血,竟能化作如此纯粹磅礴的纯阳能量。
与此同时,她也更深切地体会到《九阳天御》的艰难与强横。
她自身本是七品巅峰,为考入北天学派更是将根基打磨得近乎完美。
转修《九阳天御》后,虽有沈天不惜元力亲自灌输引导,加之自身特殊血脉加持,如今也才堪堪稳固在七品中期的境界。
而沈天今日数次血炼,所汲取的妖魔精血总量,若供给寻常武修,足以将一门上乘功体推至突破到六品而绰绰有余!可看沈天功体的增长幅度,却仅是明显精进了一截,远未到突破关隘的程度。
‘少主的根基,究竟深厚到了何等地步?’
苏清鸢暗自骇然。不过,这般血炼效率也高得可怕,每一次都堪比六品先天武修数年苦修之功。
长此以往,少主必将以一种惊世骇俗的速度,强势破入六品之境!
此刻,沈天已血炼完毕,周身骇人的血光尽数敛去,恢复如常。他目光扫过四周,只见部曲将士们虽经短暂休整,但眉宇间仍带着浓浓的疲惫之色,许多人甲胄破损,身上带伤,气息也远不如出战之初那般旺盛。
“连番征战,士卒疲敝。”沈天开口,声音平稳,“此地不宜久留,该寻地方扎营了。”
齐岳点头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