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片,如同为英魂送行的战鼓。
祭台前,烈酒混合着祭奠者的热血,浸入冰冷的岩石。
祭台后,兀良王、蔑乞王......所有被俘的北胡首领、贵族、士兵、牧民,在奉军雪亮刀锋的逼视下,如同被推倒的骨牌般黑压压地跪倒一片。
齐齐匍匐在冰冷的雪地上,额头紧贴冻土,用尽全身力气呼喊道:
“天可汗——!”
“天可汗——!!”
“天可汗——!!!”
暮色苍茫,风雪更急。
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与寒风的呜咽交织。
蜿蜒如黑色长龙的奉军队伍,踏着被鲜血反复浸染的归途,缓缓向南移动。
。。。。。。
车轮碾过帝都清晨微湿的青石板路,向着北方行去。
一支规模不大的车队,正缓缓驶出刚刚经历血雨腥风的权力中心。
李霖端坐在最前方的骏马上,换下了象征亲王的蟒袍,穿着一身利落的箭袖劲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之色。
总算是能远离帝都的权力倾轧,李霖只觉得心中一片轻松,已是迫不及待回到自家王妃身前。
在京中跟庆帝以及那帮朝臣钩心斗角,实在是太费脑子了,不如在老婆身边当个‘妻宝男’,尤其是在自家老婆还是个‘女诸葛’的情况下。
紧跟在李霖后面的,是一辆装饰素雅却又异常坚固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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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被一只小手悄悄掀起一角,露出一张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的小脸。
车队另一侧,秋白和曲近山端坐在两匹战马上与车队同行。
秋白一身毫无标识的玄色斗篷,兜帽低垂,遮住了大半面容。
曲近山则是身披黑红相间的奉国将甲,身后红色披风随风扬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皱了皱眉头,又同时别过头去,只觉得相看两都厌。
黄瑾带着几名内侍,亲自将李霖送至城门外。
脸上挂着惯常的恭谨笑容,对着李霖深深一揖:
“殿下此行山高路远,万望珍重。世子殿下归藩,乃陛下隆恩,亦是天家骨肉团圆之喜,老奴恭祝殿下与王妃福寿安康,燕藩永固。”
李霖哈哈一笑:“黄大伴怎么也和那些文官一般,说话文绉绉的?”
黄瑾苦笑一声,对李霖使了使眼色。
今时不同往日,帝都的政治斗争愈发激烈,连他这位掌印大太监都感到不安,不由得越发小心谨慎起来。
李霖不明所以,但马车中的李显却是看到这一幕,脆生生开口道:
“父王,我们要和皇爷爷道别啦!”
李显年纪虽小,但却继承了自家母妃的智商,知晓黄瑾的身份代表的是皇权。
李霖恍然大悟,连忙正色欠身道:
“有劳黄公公相送,本王代燕藩上下,叩谢陛下天恩浩荡。还请黄公转奏陛下,儿臣李霖,永感圣恩,恪守藩篱,绝不敢忘。”
黄瑾这才露出一副笑模样,目光扫过马车里李显的小脸,目露赞赏之色。
多好的孩子啊,还好头脑没随他父亲,燕王一脉后继有人啊。
他又掠过一旁呆呆的李霖,最后投向北方辽阔的天空,深深叹了口气。
这样圣质如初的燕王,却在陛下大肆收回藩王权力的清洗下,仍保留了王爵和封地。
反倒是那些自诩聪明英明的其他皇子,没一个能全身而退,一朝从云端跌到泥土里。
真是造化弄人啊!
不对......或许正因为燕王如此单纯,才会受到陛下和奉王殿下,两位大庆权势实力最高之人的同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