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阿斯塔里昂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继续加强进攻,将杜鲁奇压回小径,将小径堵住,彻底封死杜鲁奇的进攻道路。
然而这么做,伤亡将是巨大的,血流必然会如山溪般倾泻。
此刻,小径处不止刚才那四架弩炮,又有四架弩炮在坡道处布设完毕,那里已经化作一片真正的杀戮之网。
遭到毁灭性打击的两支弓箭手百人队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他们的尸体与断弓散落在尘土之中,冷冷提醒着所有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天空,但他却什么也没看到,他的侄子和死亡之牙迟迟没有出现,有的只是灰蒙蒙的尘埃,以及在风中打转的灰烬。
如果,阿萨尼尔和死亡之牙在该多好啊,他就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了,直接全部压上,在巨龙的支援下,将杜鲁奇压回去就是了。只要巨龙的影子掠过战场,哪怕是最狂暴的杜鲁奇也会为之一滞,焚烧一切的龙息将是压倒性的力量。
但阿萨尼尔和死亡之牙不在。
“傲慢!”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几乎要把胸膛的郁结一并吐出。
如果他侄子……哪怕只是稍微克制一点,哪怕只是多一分谨慎……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为傲慢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这个代价残酷而冷漠,绝不会因后悔而消减。
现在,这个结果,又延伸出了一个问题,他侄子和巨龙是被什么杀死的,魔法?器械?黑龙?
器械是他最愿意接受的结果,他知道杜鲁奇使用的弩炮在不进行大规模部署的情况下是无法杀死巨龙的,只有重型弩炮才可以。
这代表着重型弩炮是无法部署的,无法通过山路上来,无法穿越小径,部署在坡道。即使可以,这也需要大量的时间。
魔法和黑龙……一旦是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他希望看到的场面将逆转,被压下去的将是阿苏尔,而不是杜鲁奇,那才是真正的毁灭景象。
如果不发动进攻,进行退守,只是慢性死亡,接下来会有更多的杜鲁奇从小径中冲出,像潮水一般源源不断。
而退守代表着,他放弃了还在坚持的长矛手们,这些长矛手注定将成为弃子,杜鲁奇是不会任由这些长矛手撤退的。
这对尚未进入战斗的阿苏尔来说,是毁灭性的,他们的士气将受到打击,再加上阿萨尼尔和巨龙迟迟没有出现,整个军心将不可避免地陷入低谷。
更尴尬的是昨晚来的援军需要休整,无法直接投入战斗,而比这还要尴尬的是,他这边暂时没有魔法力量,来支援的魔法力量在第三波援军中,能指望的只有瓦尔祭司们。
就在阿斯塔里昂进行抉择时,裂魂者与龙王子对上了。
这位龙王子身穿蓝白相间的盔甲,那盔甲宛若海天之间的光辉,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凛然无比。
一手持长剑,剑刃闪烁出冷冽的白焰;一手持白色盾牌,盾牌中央镌刻着一只蓝色巨龙的徽记,那徽记在血与剑的背景下犹如跃动的灵魂。
作为龙王子的他没有骑乘战马,当然也没有巨龙伙伴,而是以步行骑士的身份投入战阵。他的身姿挺拔,步履坚定,那种从容更像是一种宣告——无论局势如何翻覆,他将指挥并守护这五支百人队,让他们在自己的引领下冲杀厮杀。
是的,他是这支先锋部队的指挥官。
与龙王子相比,裂魂者的装束与气息则犹如来自另一片不可言说的深渊。他的铠甲完整无缺,从头盔、护喉到护腿,一应俱全,严丝合缝,没有留下半分破绽。
铠甲泛着青绿色的冷光,仿佛某种深海巨兽的外壳,其表面嵌有数颗血红色的宝石,那些宝石并非单纯的装饰,而是散发出冷厉、邪异的光辉,像是凝固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手。
肩甲的造型更加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