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听怎么不合理,怎么听怎么刺耳。
你一个正统学术的代表者,就那么干脆彻底的输给了一个欺世盗名之辈?
谁才是那个欺世盗名之辈?
雒阳城内的头版头条又更换了。
太学生和雒阳城内的在野嘴炮们当然对这个消息十分关注,群体震动,感觉这个世界多少有点问题。
他们热烈的讨论韩宗整个宗门惨败于袁树一人之手的消息,不断讨论其中细节,不住的嘲笑韩宗和他的弟子门生们,又对袁树强悍的战斗力表示佩服。
胜利,永远是最好的证明,袁树一场又一场接连不断的胜利,正是他牛逼的最佳证明。
于是报名参加一心会的人又多了起来。
韩宗直接沦为全雒阳的笑柄,尤其在太学之中,更是沦为茶余饭后的议论重点和氛围调剂品。
韩宗本人直接自闭,闭门不出,不见外人,连家人都不见。而他的弟子门生们也是走到哪里都被别人指指点点,不少人因为羞愤,也不敢见人了,更有甚者一怒之下辞别师门,离开太学回家了。
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太丢人了,社死了都!
宦官方面得知此事以后,一方面对袁树强悍的战斗力感到佩服,一方面却也意识到情况的变化。
他们对于整个士人的生态系统不是很了解,觉得袁树对付韩宗这么不留情面,以后和韩宗必然是死仇。
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不能让袁氏继续两头通吃,现在袁树逮着官学势力穷追猛打不留情面,不正好随了他们的意吗?
作为整个计划的实际策划人,张让一脸奸笑的在无稽之谈会议上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认为这是好事儿。
“袁术小儿确实有才华,但是他如此不留情面、穷追猛打,叫韩宗无言面见世人,得罪韩宗的同时,必然也会得罪其他人,太学里的那些博士,还有那些与韩氏交好的士人家族。
对袁树不满的人越多,咱们的计划就越成功,袁树越是凶狠、嚣张,得罪的士人家族就越多,袁氏就越是不能与士人继续苟且,会被排挤,会多出许许多多的仇家,这难道不好吗?”
张让的说法得到了一大批宦官的认同,他们也都觉得袁树凶悍善战,名气越来越大,但是招来的仇恨也越来越多。
今文经学派掌控官学,势力庞大,根深蒂固,袁氏本就是其中一员,哪里能独善其身呢?
到时候袁氏被整个士族群体排挤,不就只能投入他们宦官的怀抱之中,从此与他们正式合作吗?
这是好事儿啊!
许多宦官都感到高兴,觉得袁树看似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却又奇妙的根据他们的计划往前走,简直是妙到家了。
但是淳于登却心怀忧虑。
“我听说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加入袁术小儿的一心会了,他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也有更多的人投向他,这未必就是好事吧?”
张让不屑地看了淳于登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投向袁树的人,都是贪慕他的权势地位的人,都是小人,而他得罪的人,都是有名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能在朝廷里说话的人,对袁氏的威胁可是一点都不小。
而袁术小儿看似获得大量拥趸,实则投靠他的都是些墙头草,风一吹,两边倒,摇摆不定,又有多少人真心实意帮助他?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他出力对抗那些有权有势的人?
所以咱们完全不必对袁树做点什么,相反,我建议,我们应该安排更多的人帮助袁术小儿吹嘘此番胜利,帮他吹嘘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让他与韩宗彻底成为死敌!”
张让的话很有道理,淳于登也无话可说,第三次无稽之谈总算没有发展到无稽之战的地步。
但是淳于登心中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担忧,只是没有明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