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蔡邕一眼,又是一声叹息。
“伯喈,现在是讨论他是否俊美的时候吗?这可事关我马氏家族啊!”
“你这样说,我又能如何?”
蔡邕摊开双手摇头道:“这个事情是马公决定的,已经是事实了,不可能反悔,就算要反悔,也该是三年前,而不是现在,现在他三年守孝都守过了,你还能怎么办呢?”
“我……”
马日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声长叹,缓缓道:“我是不知道老祖宗为何如此看好他,家里很多人也都不怎么看好他,但是老祖宗都说了,马氏学术也传给了他,我们这些后辈又能如何?”
“对啊,都已经如此这般了,你还如此喟叹,是没有意义的。”
蔡邕把目光重新投向了袁树,缓缓道:“我看啊,此事倒也不至于如你所想的那般糟糕,你看,袁树脸上哪有沮丧、惶恐之色?那般神采飞扬精神奕奕,是否?”
马日磾顺着蔡邕的目光看过去,的确是看到了神采飞扬的袁树。
他是搞不懂面对如此局面,整个袁氏家族居然能好几天不发一言,搞得整个雒阳都十分错愕,等到终于有反应了,站出来的却是袁树,而不是袁逢或者袁隗。政治上呢?
政治上的反应呢?
你袁氏三世三公,那么多门生故吏,怎么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马日磾也着急啊,十分的着急啊。
马氏家族和袁树这个人深度绑定,稍有不慎,家业就完蛋了!
可他面对这样的情况,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静观其变。
他期待着袁树无论如何都要就这件事情给出一点态度,动用他的无双辩才,狠狠的驳斥那群居心不良的混帐东西。
可是袁树在最开始好像没有说话的想法。
大家站在台下议论纷纷、窃窃私语,而站在台上的袁树却一直不说话。
一开始,袁树的确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听到了不少嘈杂议论声,他觉得,这不是说话的时机。
于是他站在高台之上,一言不发,只是不断的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那些在私底下不断议论的人纷纷感到奇怪,不知道袁树到底为什么一言不发,只是不断的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至于更远的地方那些看不到袁树具体情况的人更是疑惑,纷纷停止议论、探讨,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他们周边能看到的高台之上,看看那些助讲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那些助讲也没有任何表情,目视前方,巍然不动。
有人急躁,有人困惑,有人迟疑,有人不解,随之而来的,就是安静。
袁树所需要的安静。
于是,他开口了。
“树知道此番诸位聚集在此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从树口中得知树本人以及袁氏家族对此番雒阳城中流言的回应,比如树到底是不是会被选为侍读,以及,这些事情是否是袁氏一族与宦官私相勾结的结果。
对于这些事情,其实树根本不是很在意,当然,如果天子真的慧眼识珠,觉得树的学问很好,认同心学,那树真的会很高兴,毕竟树自己坚决相信心学是针对大汉如今顽疾的一味良药。
诸君应该都是很清楚,当今大汉国之局势,绝非太平盛世,而是乱象频发、危如累卵,内有灾荒、流民,饿殍遍野,烽火四起,外有鲜卑、匈奴,年年寇边,不知收敛,朝廷艰难应对,士民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而造成这一切的缘由到底是什么?是什么人导致了这一切?亦或是某一群人导致了这一切?诸君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而树,也有一些想法愿与诸君分享,请诸君静听。”
这是袁树准备已久的开场白。
他根本没有打算具体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