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交给我的‘秘药’,声称能激发潜能。当时……我鬼迷心窍,只服用了半瓶……”
他的拳头骤然握紧,指节发白,眼中闪过强烈的痛苦与屈辱,“结果……我失控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变成了只知杀戮的野兽!”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月良,带着战士的坦荡与一丝绝望的求助:
“我是一个战士!我渴望荣耀,但绝不是靠这种邪道!比赛后,我本想立刻去找那些长老质问,要个说法!可是……”
他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惊悸,“我发现了不对劲……这次团队赛的伤亡,远超以往任何一届!太蹊跷了!我……我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深挖这背后的黑暗。思前想后,我只能把它交给您!请您……务必查清真相!对不起……”
说完,他再次深深鞠躬,将小瓶递向月良。蜜獾队早已退出败者组比赛,此刻他的出现,显然冒了极大的风险。
月良紧盯着那个小瓶,眼神锐利如鹰隼。他认识这种瓶子,那是部族秘制祖血药剂才配使用的容器!他伸出两根手指,极其谨慎地接过瓶子。略一迟疑,他用拇指轻轻顶开瓶盖一条微不可察的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血腥与某种腐败甜腻的气味瞬间钻入他的鼻腔!
“唔!”
月良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猛地一震!一道狰狞的血丝瞬间爬满他的眼白!一股狂暴嗜血的冲动毫无征兆地冲击着他的意志!
“啪”
他几乎是本能地将瓶盖死死按紧,额角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看向手中那半瓶仿佛活物般不安分的暗红液体。这绝不是他认知中那种虽然霸道但尚可控的祖血药剂!这气息……充满了疯狂与毁灭!
“有古怪……”
月良心中警铃大作,脸色阴沉得可怕,无数念头在脑中飞速闪过。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病房内凝重的气氛。
“月良,好久不见。”
楚歌行带着他的队员们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故人重逢的浅笑。
月良从对那恐怖药剂的惊骇中强行拉回思绪,他抬眼看向说话之人。那张年轻却透着沧桑感的脸庞……还有那似曾相识的、如粘稠血液般在掌心缓缓流转的猩红灵力团……记忆瞬间清晰!是渊门城那位特殊的控制血系灵力的年轻战将!
月良立刻收敛了脸上的阴沉,换上了郑重的神情,对着楚歌行恭敬地行了一个战士礼:
“渊门城血魔战将!没想到您竟会亲临此地。”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和敬意。
楚歌行摆了摆手,笑容温和:
“虚名而已。嘉,进来吧。”
他侧身让开。
“月良,我代表渊门城,感谢你当日的援手之情。”
楚歌行看着月良,语气真诚,随即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而坚定,“但一码归一码。我今日来,还有我的队友,我的目标。胜利,我不会拱手相让。”
月良的目光越过楚歌行,落在了他身后那个怯生生探出半个身子的少女身上。
“原来……你们就是战狂队!”
月良恍然大悟,再联想到楚歌行出现在此地的缘由,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你是为了……牺牲的战狂战将而来?你要帮她正名?”
楚歌行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深沉的痛楚与追忆。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侧开身体,为嘉让出通往病床的路。
嘉像只受惊的小鹿,在月狼部族这群散发着彪悍气息的壮汉注视下,显得格外柔弱。她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几乎不敢看人。但当她的目光终于落在病床上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月隐身上时,那份属于医者的本能似乎压倒了怯懦。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