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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更新并一起了,八千多字长章,周日要出去玩,请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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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皆有其因,万物皆有其终,万籁皆有其鸣。
金属在压力下呻吟,空气在扰动中尖啸,生命在终结时哀嚎。
而赛维塔,他聆听着这一切。
他并非仅仅是听到,而是理解,是品味,是共鸣。
他将这些声音编织成一首宏伟阴郁的交响曲,一首名为“恐惧”的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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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年轻人,站在诺斯特拉莫永恒午夜的酸雨之中。
在他面前,是他的基因之父,他的君王,他的神——康拉德·科兹,午夜游魂。
那张苍白的面容上,看不到任何凡俗的情感。
愤怒、喜悦、悲伤,这些词汇在那张脸上失去了意义。唯有那对深渊般的眼眸,黑得仿佛能吞噬光线,却又倒映着这颗星球无尽的黑暗。
原体的声音如同墓穴深处吹来的寒风,带着亡者的嚎哭在他耳边低语,述说着恐惧作为工具的无上价值。
“人类共有的巨大相似性,轻易便掩盖了他们在语音、文化与历史上的微末区别。
无论高贵或卑贱,皆能理解同一种不言自明的通用语……那便是恐惧。
恐惧是如此的深刻,它根植于每一个智慧生命的神经突触深处,深藏于古老的爬行脑之中。
它能令最喧嚣者沉默,令最顽固者可塑,令最叛逆者服从。
赛维塔,我的孩子,恐惧将为我父亲的帝国带来和平与秩序。
它将束缚躁动的人性,这约束远比我们曾铸造过的任何锁链都更为坚固,更为有效。”
那时的他尚不能完全洞悉这番话语中的含义。
但他将每一个字都烙印在了灵魂深处。
他以为,他将永远为原体,还有那位端坐于泰拉黄金王座之上的君王而战。
他们,午夜领主们,是帝皇意志中最黑暗、却也最必要的一部分。
他们是帝皇的复仇,是他的惩戒,是文明之光无法触及之处的必要之恶。
他高呼着那些他曾坚信不疑的话语。
“为了帝皇!”
“为了夜之主!”
“罪人,我们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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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叛徒,,一个弑亲者,站在伊斯塔万五号行星那被鲜血与背叛浸透的焦土上。
他手中的动力长戟嗡鸣着,那是一种饥渴而残忍的低语。
戟刃上,暗鸦守卫军团战士的鲜血正缓缓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蒸腾起一股亵渎的腥气。
不久之前,他还称呼这些战士为“表亲”。
一个暗鸦战士的残破尸体倒在他脚边,那只被爆弹撕裂的手臂无力地朝他伸着,仿佛仍在无声地质问这场毫无荣誉可言的疯狂背叛。
公共通讯频道里早已没有了战术指令,只剩下被杂讯扭曲的吼叫、恶毒的诅咒,以及战士们临终前最后的哀鸣。
一个声音,一个来自他自己军团的战士,在内部通讯里狂笑:“看那些忠诚的走狗!看他们如何在伪帝的谎言中,像虫子一样被我们碾碎!”
赛维塔没有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挥动长戟,将一个试图靠近的火蜥蜴战士枭首。
那颗燃烧着怒火的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动力甲的颈部断口处喷涌出的滚烫血液,如同一次小型的火山爆发。
早在他洞悉基因之父疯狂思绪的那一刻,早在他喊出那句口号的那一刻,他心中某种名为“信仰”的东西,就像眼前这颗头颅一样,滚落在尘埃里。
曾经神圣的誓言,如今变成了口中无法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