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那种声音，对于苏墨来说绝对不是第一次。但是，每一次出现那样的声音，苏墨都没有好过。

大海、白山、枯树、黑衣男子……

在那如战鼓的声音出现后，都完消失。

那一切，便似幻象。突然出现了，然后又在某一个瞬间崩塌消散。

可是，苏墨却没有在幻象中走出来。他感觉自己落入了大海，难以视听呼吸。他所有的法术，似乎都失效了。

他炼气九重的灵力呢？他的不枯气呢？

沉沦！沉沦！沉沦！

苏墨想要大喊，可是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只感觉，周围都是水光。他在一点点地下沉，如一块石头。他很想抓住什么，但是根本没有东西可抓。

他的手，似乎也不听使唤。

“不朽仙骨不朽魂，不朽轮回不朽心。……万世红尘只为君！”

“……万载慕红尘，一世倾白骨。”

“我是想要渡海的人”

“我在等红尘，我在等轮回！”

“小苏子，我老玄天说得没错吧？是不是有仙！哈哈——”

“唵——嘛——啊——嗯——咪———”

此时此刻，苏墨的脑海里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它们混乱交织，喧嚣异常。那些声音如神域，又似魔音。

苏墨的整个脑海，都要炸了。

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了。

那种感觉，便如同坠入了无尽的深海梦魇。周围的光，渐渐暗去。苏墨马上就要失去任何的感知了。

我要死了吗？苏墨心中问。

“慕师姐——”

那似乎是苏墨最后的一声呼唤。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喊了出去。随即，所有的一切，苏墨都不知道了。

而实际上，在惊鸿崖洞府内，苏墨只是痴愣愣地在站在那幅画前。

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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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悠悠荡荡。

不知过了多久，苏墨终于再次苏醒。他听见耳边，有人呼唤。

“苏墨，你醒醒！苏墨，醒醒！”那是慕惊鸿的声音。苏墨费力地睁开双眼。此时，他还感觉头昏脑胀，胸口发闷。

不过，他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苏墨一身修为还在。丹海内不枯气，也都正常运转。只不过，这个时候，苏墨脸色极为苍白。

他的头，很沉。

“苏墨，你终于醒了！”慕惊鸿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喜悦。

“慕师姐，怎么回事？”苏墨皱眉问道。他还是感觉不能头清目明。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躺在了石床之上。

“你中了幻术。”慕惊鸿道，“我洞府的那幅画，是不能一直盯着看的。看久则生魔，方才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恐怕你就在识海中沉沦了。”

“识海沉落？那会怎么样？”苏墨问。

“识海沉落，便会失去自我，坠入魔道。”慕惊鸿解释道。

“坠入魔道，那到底是什么画？为什么，能让人产生幻觉？”苏墨有气无力地道，同时又扫了一眼那幅画。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敢停留。那画上的一切，倒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方才的一切，其实都发生在苏墨的幻想里。

可是，苏墨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幻境。苏墨也不知道。

“一幅古画罢了。别问那么多，你以后不看就是了。”慕惊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挥手，在那画上罩了一层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