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女同志,要不你先放开她?(2 / 2)

猎作响,像某种蓄势待发的兽类尾巴。

车门“嘭”一声弹开,先落地的是一双黑色高腰军靴,靴帮擦得锃亮,映得出人影。

接着才是林墨轩——呢子大衣的下摆被风兜满,鼓成一张帆;肩章上的金星在冬日稀薄的阳光里,碎成七八点寒芒。

他皮肤白净得近乎病态,是西北高原风刀雪剑都刮不出的冷白;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又给他添了三分书卷气。

可当他抬眼,目光穿过镜片,像探照灯扫过停机坪——锋锐、冷静、带着战场归来的硝烟味。

“云清——”

声音不高,却在嘈杂里劈出一道真空。

挺拔的背脊在下一秒弯出一个柔软的弧度,像一棵被大雪压弯的白桦,却倔强地不肯折断。

林云清整个人被箍进那个弧度里,军大衣的铜扣硌得她生疼,哥哥的下巴抵在她发顶,胡茬扎得她直缩。

“傻子……”他声音发颤,带着西北风沙磨过的哑,也带着水汽,“让你别跟那白眼狼下乡,你偏去!看看,黑成煤球了!”

林云清被勒得喘不过气,却笑出月牙:“哥,你才煤球。”

眼泪滚下来,落在妹妹晒得微褐的颈窝,烫得惊人。

林墨轩用拇指去擦,却越擦越湿,索性把整张脸埋进她肩窝,像小时候躲进母亲围裙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是带着火车煤烟、还有一点点廉价雪花膏的味道,是他记忆里“家”的全部具象。

林婉拖着行李追上来,探头补刀:“表哥,夸张了啊。我姐统共下地俩月就进厂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真要说苦——”她做了个挥巴掌的手势,“是火车上当流氓的苦。”

林墨轩怔住,镜片后的眼睛睁得老大:“你?打人?”

在他的记忆里,妹妹连别人碰掉她发绳都只是红眼眶。

他还是有些不信:“怎么可能,以前云清头发被大院里一个男孩剪了一段都没动过手发过火,婉儿你说的是不是太夸张了。”

林云清被自己妹妹说的想起火车上冲动的时候教训那两个男人的事,回想起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比较崩人设。

林云清耳尖微红,急忙把哥哥的手指掰开,转身拉过苏青靡三人:“哥,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苏青靡、李芳华、苏青玉。这位是青靡的丈夫,鹤南玄,也在京都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