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不断传出暧昧的呻吟,听得唐若弘怒火中烧。
他的怨恨、嫉妒、厌恶之心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
内心极致的冲动不断叫嚣着让他闯进去一剑刺穿这对狗男女的胸膛,好在他的理智不断提醒他切莫意气用事。凭他的武功,他不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的对手,何况前几日他才耗费大量内力给秦蓁蓁疗伤,尚未完全恢复元气,贸然冲进去绝非明智之举。
冷静片刻,他终于暂时按下愤恨,逃离这片令他无比压抑的环境。
一剑破苍穹,一剑列坤舆。
孤星剑在碎星谷的山林间宣泄着唐若弘的怒气,挽留着他的骄傲,也在倾诉着他内心的孤独。
他这一生好像注定不被重视,无论他怎么做,都是别人的陪衬,都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唐若弘漫无目的在谷中游荡,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风家的别苑附近。这地方他有点印象,早些年来风家拜访时还曾在此小住过几日。他以为这里早已荒废,于是就走了进去。
落叶纷飞,掀开一道天然的帘幕,他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和唐若风正面相遇。
“你为何在此?”
“你怎么会来?”
唐若弘的剑没有回鞘,唐若风的扇已半开。
针锋相对,颇有大战一触即发的态势。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大哥果真跟以前不一样了。”
“若没有一丝自保的能力,又怎敢留在清儿身边给她徒增负累。”
“清儿,呵,好一个清儿。”
这份洋溢在言语间的深情,唤起了唐若弘对于他们无数次同甘共苦、生死不负的回忆,在这个时候无异于火上浇油,在他已经很痛苦的心头再插一刀。
他手里的剑在抖,但是他刺出一剑不在孤星,而是攻心。
“我的好大哥,你搞清楚,谁是谁的负累。别忘了,没有她,你现在还是风光的凌烟阁少主,高床软枕,锦衣玉食,莺歌燕舞,逍遥自在,岂会像如今这般落魄,连人都做不成。”
唐若弘企图用他们不堪回首的过往来动摇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毕竟他能掌握的所谓利刃,也就只有晓风最不堪回首的三年苦难。
“以你的身份,江湖女子任你挑选,只要你喜欢,哪个不能娶?你怎么就这般想不开为一个被人玩烂了的婊子豁出性命?做兄弟的我真心替你不值!像她这样的女人……”
铛!
唐若风的暗器直射向唐若弘的嘴,而唐若弘早有准备,一剑打掉飞来的银针,继续嘲讽。
“这就不爱听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要是我把她和唐天毅之间的丑事都讲出来,大哥你岂非是要承受不住?你是没见过那娇嫩的可人儿对着唐天毅谄媚矫揉、予取予求的模样,可比任何一个青楼女子都要造作得多!”
“也就只有你相信她是被逼无奈!你也不想想,以她的心思、以她的性格、以她的能力,她若不想又有谁能逼得了她!”
“足足三年!她任由唐天毅把她调教成了随时可以发情的畜生,随时供他取乐的玩物。你爱的女人早已被另一个男人捏碎了揉烂了塑造成了人家想要的模样,你跟风若清耳鬓厮磨的时候,难保她心里想的不会是别的男人。”
“吃别人嚼过的菜,喝别人吐出来的汤,那滋味你不觉得恶心吗?”
他的言辞愈发露骨,愈发直接的揭开唐若风心底的伤疤。
只是唐若风痛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那时不得不为人鱼肉、身不由己的晓风。
她的拒绝,她的挣扎,无一不以血腥为陪衬,以性命为代价;她的无助没人能够体会,她承受的折磨都已在她身上烙下印记。
事实不会因为唐若弘的三言两语而歪曲,只会因为他恶意的编纂而让他自己沦为可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