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经单纯的模样,岳卓沉住气,笑道:“师弟多虑了,我对师弟没有敌意。对了,不知,你我分开的这八年,师弟过得如何?”
经凡嘴角扬起一抹笑,“我一切安好,多谢师兄挂念。对了师兄,玉儿呢?她过的如何?”
虽说经玉是个瞎子加傻子,可岳卓待她的情谊是真的,这些年,岳卓将经玉养的很好。
经本本就生的小巧玲珑,面容可爱,五官精致,而性格方面单纯良善,如今在岳卓的保护下,经玉的每一天都过得开心快乐,没有忧愁。
“玉儿也很好。师弟,等过些时,我手头没事后,就带她过来和你见上一面。正好,这八年不见,她也很想你。”
“如此,就多谢师兄了。”寒暄过后,经凡话锋一转,“对了师兄,听说你在为匈奴太后做事?”
岳卓落下一子时,白子被吃掉两颗,“得太后赏识,才能在太后那谋一份差事。”
经凡又从容落下一子,“师兄,今寰宇之势,兴国、燕邦隆盛,安狼囷廪殷饶,匈奴骁勇,独虞国孱微。天下扰攘,强国并兼之兆已萌,大邦终有混一四海之期,小邑难逃沦胥之厄。然匈奴乃蛮貊之属,师兄本为华胄,却事行将隳败之匈奴,岂不悁哉?尔岂无惧他人责汝忘本背祖之讥耶!”
岳卓依旧专心致志的落子,他声音平静的解释道:“匈奴者,兵精马锐,战力雄强。而安狼一邦,相较匈奴则羸弱甚矣。然安狼国内,粮草丰饶,仓储殷实。若匈奴能并吞安狼,取其粮草之资,则可自蕞尔小邦之中崛然而起,雄视一方。方今天下之势,强国并弱,弱国为墟。那师弟又岂知,匈奴不是强国?”
经凡落下一子,将黑子团团包围,解释道:“师兄,匈奴王者,性若寒霜,寡情薄义;其太后亦心如铁石,毫无仁善。师兄殚精竭虑,为其运筹帷幄,岂不惧他日己身无用,反遭屠戮?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岳卓眸光看着还在拼命挣扎的黑子,轻笑一声,话锋一转关怀道:“师弟想在匈奴活下去,需得找个靠山吧?想好让谁当你的倚仗了吗?”
岳卓语毕时,又落下了一子。
经凡跟着岳卓落下一子,直言不讳道:“呼延绍!”
岳卓不解,“为何?”
“因为他胸怀大志,重情重义,行事光明磊落,有将领风范。”
岳卓轻哼一声,“然其性躁且率,固于己见,多疑寡信,轻慢贤才,刚戾自用,赏罚失度,残虐嗜杀。斯辈之人,罔敬神佛,不知敬畏,终其一生,仅具将略而已。佐之,岂不惧徒劳无功,反遭其恩仇倒置,致君身首异处耶?”
经凡落下一子,“若其终世唯擅将畧之仪,是则正惬师怀焉。兴朝欲壹匡寰瀛,寰中则弗宜多有明慧者。斯侪犹当途之碔砆,妨兴朝之昌炽者,悉当翦之。”
岳卓喟然叹曰:“你还真是师傅的好学生!”岳卓落一子,黑子自白子间奋突而出,如今黑白二子呈对峙之态,“且拭目以待,究竟呼延绍能遂汝之愿,抑或匈奴王更具雄才,可统御宇内。”
岳卓语毕,站起身,对经凡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经凡看着岳卓头也不回的离去,心里知道,他和岳卓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日后再见,便是政敌了。
傍晚,虞暥刚准备上榻安睡,就听见一阵书声琅琅。虞暥披上外衣,穿上布鞋,朝着声音寻去。
虞暥来到院中的一间草屋,她推开门,只见草屋中燃着一盏煤油灯,灯火微弱,照不亮整间草屋,但却照亮桌台和台上书简倒是绰绰有余。
那书台前坐着一个五十五岁的老者。老者脸上面黄肌瘦,鹤发鸡皮,手上满是厚茧。他穿着布衣,手拿书简正在边看边读。
由于老者看的过于入迷,所以他没有察觉到虞暥的到来。
虞暥打断道:“老先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