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刀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湮灭，从刀尖开始，化作点点飞灰，散入空气中。杰兵瞳孔骤缩，猛地抽刀后退，却见那湮灭的趋势顺着刀身蔓延，竟要波及他的手臂。

“好一个寂灭之道！”杰兵怒吼一声，左手猛地拍在刀背上，一股沛然灵力涌入，强行止住了湮灭的势头。长刀上的漆黑褪去，露出原本的银白，却比之前短了三寸。

“你的刀，不够强。”焦土淡淡道，“你的道，也不够强。化神境的真谛，是与天地同化，而非与天地为敌。你越想斩碎规则，规则便越会反噬你。”

“屁话！”杰兵再次冲了上去，这次他没有直劈，而是手腕翻转，长刀划出无数道圆弧，每一道圆弧都蕴含着不同的力量——有劈山断岳的刚猛，有绕指柔肠的灵动，有润物无声的绵延。他将毕生所学融入刀中，却始终围绕着一个核心：更强。

刀光如网，罩向焦土。这一次，焦土没有硬接，而是身形微微一晃，融入了身后的焦土之中。刀光落在空处，斩碎了山石，劈开了云海，却连焦土的衣角都没碰到。

“看到了吗？”焦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当你与天地融为一体，便再无弱点。你的最强之道，找不到目标，又有何用？”

杰兵猛地转身，长刀横扫，斩向身后一块不起眼的岩石。岩石应声而裂，焦土的身影从裂缝中浮现，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讶异：“你能找到我？”

“你说过，你与天地同化。”杰兵喘着气，额头青筋暴起，“可这天地间，总有不属于你的东西。比如……你刚才踩碎的那朵野花，它的气息还没散呢。”

焦土低头，看向脚边一缕残存的花香，那花香在他的寂灭之力下本该瞬间湮灭，却不知为何留存了下来，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生机。他忽然笑了：“有点意思。你这最强之道，竟还藏着一丝‘感知’的门道。”

“不是门道，是道理。”杰兵握紧长刀，“最强的刀，不仅要能斩碎万物，还要能看透万物。你藏得住身形，藏不住你寂灭之道里没有的东西——生机。”

他再次挥刀，这次的刀光不再凌厉，反而带着一种温润的光泽，仿佛春风拂过大地。刀光所过之处，那些被焦土湮灭成灰的岩石缝隙中，竟钻出了一丝丝嫩绿的草芽。

“以生克灭？”焦土的声音凝重起来，“你倒是敢想。”

他双掌齐出，这一次，不再是局部的湮灭，而是整个昆仑之巅都被一股灰色的气浪笼罩。气浪所过之处，草芽枯萎，岩石成灰，连杰兵刀光中的温润光泽都开始黯淡。

“杰兵，放弃吧。”焦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化神境的极限，是我先摸到的。你的最强之道，终究要止步于此。”

“止步？”杰兵仰头大笑，笑声震得灰色气浪都泛起涟漪，“我杰兵的道，只有向前，没有止步！”

他猛地将长刀插入地面，双手结印。刹那间，昆仑之巅响起无数声龙吟、虎啸、凤鸣……那是他毕生守护过的生灵的气息，是他斩过的妖魔的哀嚎，是他走过的山川湖海的脉动。这些气息汇聚在一起，顺着长刀涌入他的体内，让他的气势节节攀升，竟隐隐有突破化神境桎梏的迹象。

“这是……聚万道为己道？”焦土终于变色，“你疯了！这样会撑爆你的灵脉！”

“不疯魔，不成活！”杰兵的身躯开始膨胀，肌肉贲张，玄铁战甲寸寸碎裂，露出下面布满符文的皮肤。他的双眼变成了金色，里面倒映着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他的眼中。

“最强——破界！”

杰兵拔出长刀，刀身已经不再是实体，而是化作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光柱冲天而起，撕裂了灰色气浪，撕裂了昆仑云海，甚至撕裂了龙国大陆与一界无疆之间的空间壁垒。

焦土脸色剧变，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