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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打人不打脸，真的问出来就和打脸其实没什么区别，他在等着杨东说出来，这样他才好接下去。

杨东是个聪明人，秦汉一问出来他就明白了秦汉是什么意思，以前二队没商店可以去一队买东西，现在二队有了商店，他怎么可能跑出去几里地买东西。

“唉。”

杨东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买什么东西，这不是去年在人家那儿拿了三千块钱，跟人家说好对头一年给人家，上个月不就到期了，钱没给人家拿上，咱们总要有个话才行，点让人家放心对不对？”

“对。”

秦汉点了点头说道“他没不愿意吧？”

“不愿意肯定是不愿意。好在这么多年关系处的还算不错，我也给他打了欠条，这不再有两个月咱们地里的东西就下来了，打完粮食就给拿回去，多给一些利息就是了。”杨东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就不错了，人家老八还愿意借钱给咱，换成别人都害怕咱们给不上，就是给利息人家都不愿意借呢。”

杨东一边说一边叹气，眼眶里不自觉的就湿润了，一想着一大堆债他都觉着没希望，可一想老婆孩子他也点强颜欢笑，这个家要是他倒下去，到时候逼债的人会更多，这样一来这个家可能就真的散了。

“李老八的钱最好还是少用，我听说他经常往外边放高利贷，好像最多的都到一毛钱了吧？”秦汉忍不住问道“你们关系不错，他借给你的钱利息应该不算太高，二分应该撑死了！”

“二分？”

杨东苦笑着摇头说道“二分钱现在谁往外放，老八就

指着这个赚钱，他放给别人都是六分到七分钱，不认识的有一毛钱的利息，我这边还好一点，他也看关系，五分钱的利息就给我了，利息虽然高了一些，但本金不算太多，咱们临时用用，两个月也不会有太多利息……”

“五分？”

秦汉猛地皱起了眉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关系好竟然还放了五分钱的利息，这简直比高利贷还要高利贷。

“傻小子，你又不是没穷过。难道还不知道钱这个东西有多难？”杨东苦笑着说道“五分就五分吧，咱们也用不了多久，现在这个情况有人愿意借给咱们就不错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人家的钱也是赚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钱生钱也应该。”杨东拍了拍秦汉的肩膀说道“大叔刚刚和你说的话要记住，人啊，你别落魄了，到时候你在想着爬起来不容易知不知道？”

“走吧，咱进屋坐会儿，喝杯水说说话你小子就回去，深更半夜还往外边跑。”

“大叔……”

“嘘，别说了，这事儿就咱们爷俩知道就行了，你大婶儿身体不好，就别让她着急上火了，一旦急出点毛病来不值当。”杨东摆了摆手说道。

见杨东小心翼翼的模样儿，秦汉心头更是唏嘘不已，同时也在想着怎么帮着杨东度过难关，他来的时候想过给杨东一些钱，因为杨东当下最缺的就是钱，他出来时也确实带了几万，可一直还没想到这个钱怎么给杨东，要说白送杨东肯定不会同意，要说借给他，秦汉心里也觉着过意不去，毕竟过去人家没少帮了他，虽然没有几万块，可那是情谊，并不是钱能够衡量的东西！

他跟在杨东身后向院子里边走，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院子的东西，总觉着少了一点什么东西，当看到放在院子里的毛驴车时他顿时恍然，前几天他还坐了杨东家的毛驴车，可他放眼望去，毛驴车的车还有，毛驴却已经不见了，驴棚子里也是空空如也。

见秦汉向驴棚看去，杨东叹了口气，笑着说道“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被人牵走了？”

“下午在地里就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