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2章 龙潜于渊(77)(3 / 11)

那以后时镜就乱了套。现在连节气都跟着乱,明明该降温了,却突然热得穿单衣,好多人家的菜苗都冻死了又热死,死得不明不白。”

纳煞镜的青光中,时序集的景象愈发清晰:市集摊位上的时镜果然一片混乱,春天的镜面飘着雪花,冻伤了映出的桃花;秋天的镜面落着夏雨,打烂了映出的麦穗;最中间的“司辰镜”——一面能显示二十四节气的巨大铜镜,此刻指针乱转,“清明”指向“霜降”,“冬至”对着“夏至”,镜面上的刻度被黑气覆盖,黑气中隐约有无数个时钟在倒转,正是逆时煞的源头。那个大棚老板带来的反季蔬菜堆在司辰镜前,菜叶上的农药残留与黑气结合,形成了更浓郁的煞气,让时镜彻底失去了对时节的感知。

“不是科技的错,是丢了‘顺应中的智慧’。”陈砚望着司辰镜的方向,“时镜的本质不是‘捆住人’,是‘提醒人’——春天播种是因为地温够了,秋天收获是因为昼夜温差正好,这是老祖宗摸透了自然的脾气,总结出的相处之道。大棚种植本是弥补自然的不足,却被当成了‘征服自然’的工具,这才激怒了时序的灵。反季蔬菜不是不能吃,是不能忘了‘自然有其时’的敬畏,就像人能熬夜,却不能天天熬夜,逆天而行,总会累着。”

阿竹的铜镜里,时序集的时镜突然闪过一丝正常的光影,春天的镜面短暂地映出蜜蜂采蜜的画面,秋天的镜面露出饱满的稻穗——这些被煞气掩盖的正常时序,像暴风雨中的灯塔,证明时镜还没彻底失灵。“自然的韧性比我们想的强。”阿竹的眼睛亮起来,“逆时煞能打乱表面的时序,却改不了根里的规律。就像被催熟的果子,看着红了,滋味却差远了,这就是自然在悄悄提醒我们,急不得。”

马车朝着时序集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铺满落叶的路,留下串带着果香的辙痕。纳煞镜的青光在前方闪烁,镜背的世界地图上,时序集的位置亮起橙黄色的光,像秋天成熟的果实。

这条路,依旧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守护,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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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入时序集时,初秋的风正卷着落叶打转,市集的青石板路上铺满了金黄的银杏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却掩不住那份时序错乱的诡异。与润水寨的慵懒不同,这里本该是秋收的繁忙景象,此刻却像被揉乱的日历——摊位上的时镜乱成一团,春天的镜子里飘着鹅毛大雪,冻得映出的桃花瓣都卷了边;秋天的镜子里下着瓢泼夏雨,打得麦穗东倒西歪;卖水果的摊位前,本该深秋成熟的柿子挂在还开着花的枝头上,青黄不接的模样看得人心里发堵;最让老农们心疼的是那些反季蔬菜,看着光鲜,根须却早已腐烂,轻轻一碰就化成一滩水。

“昨儿个王大爷的白菜地全毁了。”卖种子的老汉蹲在摊位后,手里的麦粒被捻得粉碎,“他信了时镜乱指的节气,本该霜降种的冬储白菜,提前一个月就下了种,结果突降的高温把菜苗全烤蔫了,老爷子蹲在地里哭了半宿,说种了一辈子地,到头来连啥时候下种都不知道了。”

陈砚的纳煞镜悬在市集上空,青光穿透混乱的气流,照向中央的司辰镜。那面显示二十四节气的巨大铜镜果然如镜中所见,指针像疯了似的乱转,“雨水”指到了“大暑”的刻度上,“秋分”撞上了“立春”,镜面上的黑气浓得化不开,像层凝固的墨,每道黑气里都缠着细小的藤蔓——那是反季蔬菜的残留根系,被逆时煞扭曲成了束缚时序的枷锁。最触目的是司辰镜底座刻着的“顺天应时”四个字,已经被黑气侵蚀得模糊不清,只有“顺”字的最后一竖还透着点金光,像根不肯弯折的脊梁。

“不是时序太脆弱,是人的‘敬畏心’生了锈。”陈砚的指尖划过纳煞镜,镜中放大的藤蔓露出叶片上的纹路,这些纹路竟是大棚老板的“致富经”:如何用激素催熟果实,如何用农药抑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