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吸走的命力重新回归,倒地的老妇人渐渐恢复血色,干瘪的身体也变得饱满起来。
巫祝看着重组的三生镜,发出绝望的嘶吼:“不可能!没有命力滋养,它怎么可能自己修复!”他冲向镜面,想再次污染它,却被重组的镜面弹飞,身体撞在桃树上,化作无数黑色的飞蛾,消散在空气中。
三生镜的三层镜面终于恢复清澈,第一层映出求镜人的前世因果:渔民的前世是善良的樵夫,妇人的前世是勤劳的农妇,每个人的今生境遇都与前世的所作所为息息相关;第二层映出他们的今生百态,有欢笑有泪水,有收获有遗憾,都是真实的生活;第三层则是模糊的光晕,光晕中只有“善”“恶”两个字在交替闪烁。
“来世是空白的,需要自己书写。”陈砚的声音在湖边回荡,“三生镜照见的不是定数,是提醒——前世的债要还,今生的路要走,来世的果要种。这才是轮回的真谛。”
求镜人们纷纷对着三生镜鞠躬,有人放下了对来世的执念,决定好好过好今生;有人明白了前世的因果,开始弥补过去的过错。桃花瓣落在镜面上,被金光染成金色,顺着溪流漂向远方,像一封封承载着新生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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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岛的巫祝继承者是个年轻的姑娘,她焚毁了所有与窥命丝相关的法器,在三生镜旁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前世不恋,今生不负,来世不期”。她对陈砚说:“以后这镜子只用来警醒世人,再也不帮人窥探虚无的来世了。”
离开三生岛时,桃花正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船上,像一层粉色的雪。阿依的羊皮卷上新标注的路线指向中间的“光阴岛”,卷上画着个沙漏形状的镜子,旁边写着“时不我待,镜照初心”。“祖父说光阴岛的‘岁月镜’能照见人遗忘的初心,只是最近岛上的时间总是忽快忽慢,有人在岛上待了一天,回去后发现已经过了十年。”
纳煞镜的镜面映出光阴岛的景象:岛上的草木在瞬间经历着枯荣,溪流时而湍急时而静止,居民们的年龄在不断变化,刚才还是孩童,转眼就变成了老者;岛心的岁月镜嵌在巨大的钟乳石上,镜中流淌着银色的“时间沙”,沙粒的流速极不稳定,时而快如飞瀑,时而慢如凝脂。
“是‘时乱煞’。”陈砚的识海泛起阵阵眩晕,镜面中,岁月镜的镜灵被锁链捆在钟乳石上,一个穿古装的老者正在用罗盘拨弄时间沙,“他在人为扰乱时间流速,想让岁月镜只照见他想让别人看见的‘初心’,掩盖他自己的恶行。”
光阴岛的海风带着奇异的韵律,吹在人身上,让人感觉时而年轻,时而衰老。陈砚看着自己的手背,皮肤在瞬间长出皱纹,又迅速恢复光滑,像是在经历着加速的人生。
“得尽快找到岁月镜。”阿依将本墨涂在两人的太阳穴上,墨香让眩晕感减轻了许多,“祖父说本墨能稳定心神,抵抗时间紊乱的影响。但如果长时间待在这里,我们的记忆也会跟着混乱。”
岛上的居民都躲在石屋里,不敢出来。陈砚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少年,声音却苍老得像八十岁的老者:“别……别往前走了……那个老怪物……会把你们的时间也偷走的……”
少年说,那个古装老者是三百年前的光阴岛岛主,当年为了长生,用邪术囚禁了岁月镜的镜灵,靠吸食岛上的时间为生。他能随意操控岛上的时间流速,想让谁衰老就让谁衰老,想让谁遗忘就让谁遗忘,岛上的居民敢怒不敢言。
“他最怕别人记得初心。”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我爷爷说,岁月镜本来能照见每个人最初的愿望,岛主年轻时的愿望是守护光阴岛,可他后来被长生迷了心窍,就怕镜子照出他的背叛。”
陈砚的纳煞镜突然指向岛心,青光中浮现出老者的位置:他正站在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