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
星禾的观星仪对准守界灵,镜片中浮现出它们的记忆碎片:万年前,它们曾与源天师并肩作战,却在封印蚀星主时被当作“潜在威胁”一同镇压,黑暗之渊的浊气侵蚀了它们的神智,只剩下“清除一切黑暗”的本能。
“它们被背叛过。”星禾的声音有些发颤,“骨矛上的幽蓝液体,是用它们自己的血炼化的‘净世之水’,既能净化浊气,也能毁掉被浊气沾染过的一切——包括我们身上的本源之光。”
李如龙的虚影突然在定海神珠上空浮现,他的铁剑指向守界灵,龙魂之力与珠身的蓝光交织,在半空凝成一块巨大的玉牌——那是第七块源天玉牌的虚影,当年源天师正是用这块玉牌同时封印了蚀星主与守界灵。
“是源天师的错。”虚影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歉意,“他怕你们被蚀星主的残识同化,才出此下策。现在,该还你们自由了。”
玉牌虚影在龙魂之力的冲击下碎裂,守界灵身上的封印瞬间瓦解。它们的骨矛纷纷落地,鹰首上的暴戾渐渐消退,露出迷茫的神色。黑色荆棘在蓝光中迅速枯萎,定海神珠的光芒重新变得璀璨,将守界灵的身影映照得清晰——它们的蛇身布满了旧伤,那些伤口处的鳞片,与补天台的昆仑玉髓同源。
“原来你们是昆仑神脉所化。”源天恍然大悟,星盘上的断裂星轨开始愈合,“源天师封印你们,也是为了保护神脉不被浊气彻底污染。”
守界灵之首对着李如龙的虚影深深鞠躬,蛇身的旧伤在蓝光中缓缓愈合:“我们感知到‘种子’的力量,才冲破封印。黑暗之渊的最深处,蚀星主的残识正在凝聚‘虚无之卵’,那东西一旦孵化,会比本体更难对付。”
它抬起鹰首,指向黑暗之渊的方向:“那里的‘界碑’已被侵蚀,我们需要守护者的力量重新加固。作为回报,我们会献上‘净世之水’的解药——毕竟,你们身上的本源之光,是唯一能在虚无之卵孵化前毁掉它的东西。”
流霞舟跟着守界灵驶向黑暗之渊的界碑时,星禾的观星仪突然捕捉到一段奇怪的波动。波动来自界碑附近的一处海沟,那里的海水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海沟底部的淤泥中,插着无数柄锈蚀的兵器——那是上古神战时,各族战士的遗骸沉落之地。
“是‘战魂海沟’。”月璃认出了那些兵器,其中一柄青铜剑的剑柄上,刻着玄阳宗的太阳印记,“守星录说,这里的战魂从未安息,它们在等待有人能带着胜利的消息唤醒它们。”
守界灵之首的鹰喙动了动,像是在叹息:“虚无之卵就是用这些战魂的怨气滋养的。蚀星主的残识告诉它们,只要助它破封,就能向当年放弃它们的守护者复仇。”
海沟深处突然传来震天的战吼,无数战魂从淤泥中升起,它们的铠甲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复仇的红光。守界灵的净世之水虽能净化怨气,却会连同战魂本身一同消融,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冲向流霞舟。
“不能伤了它们!”李如龙的虚影再次浮现,铁剑上的“龙”字星纹与战魂的兵器产生共鸣,“这些都是守护过天地的英灵,只是被怨气蒙蔽了神智!”
他将本源之光注入战魂海沟,淤泥中突然冒出无数翠绿的嫩芽——那是沉星古城的幼苗顺着地脉蔓延而来,嫩芽缠绕着战魂的脚踝,开出的白花中浮现出他们生前的画面:与家人告别的场景、守护村落的誓言、临死前望向家乡的最后一眼……
战魂的动作渐渐停滞,复仇的红光在白花的映照下消退,露出原本纯净的魂火。他们对着李如龙的虚影放下兵器,深深鞠躬,然后化作点点星光,汇入界碑的光纹中——那里,蚀星主的虚无之卵正在缓缓转动,蛋壳上的黑色纹路,正是用这些战魂的怨气编织而成。
“就是现在!”守界灵之首举起骨矛,净世之水化作一道光箭,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