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8章 一傩千禁(33)(3 / 9)

的残魂在里面!她们能引地脉灵气反哺阵眼!”

我摸出玉佩,发现它不知何时变得滚烫,上面的螺旋瞳孔正在旋转,发出淡淡的金光。红花瓣突然从玉佩里飞出来,不是之前的残瓣,是新鲜的、带着露珠的红,七片花瓣在空中组成个小小的聚灵阵,悬在裂缝上方。

“以地脉为引,唤七灵归位!”我想起母亲信里的符号,握着玉佩对准裂缝,“守界之心,不在界域,在人心——今日以人间烟火为祭,护此阵,护此城!”

红花瓣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钻进裂缝。地底下传来阵剧烈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身,灰黑色的煞气开始退去,裂缝边缘的泥土里冒出点点新绿,是顽强的草芽,顶着煞气往上长。

掘脉蚁突然开始疯狂逃窜,像是遇到了天敌。穿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或者说“它”)发出愤怒的咆哮,身上的煞气暴涨,化作个巨大的黑影,朝着我扑来。我举起父亲的佩剑,剑身在光点的映照下,浮现出无数人脸——是黑水河的渔民,是县城的百姓,是所有被守护过的人,他们的气息顺着剑身涌来,汇成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

“你不懂。”我迎着黑影冲过去,剑光劈开煞气,“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无数个记得名字的人,在托着这口气。”

佩剑刺穿黑影的瞬间,我听见无数声叹息,像是七姑娘的,像是红瑶的,像是父亲的,它们混在雨里,落在聚灵阵的阵眼上。裂缝开始合拢,灰光渐渐褪去,重新透出七彩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黑影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化作无数灰黑色的光点,被阵眼吸了进去。穿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倒在地上,皮肤迅速干瘪,最后变成截焦黑的木头,上面还刻着未完成的仿符。

雨渐渐停了,太阳从云里钻出来,照在城隍庙的屋顶上,落下斑驳的光。玉虚观的道士们开始清理现场,老道士捡起地上的木头,摇着头说:“掘脉蚁的巢穴在地底三里,得请镇上的石匠来填,否则还会有漏网的。”

师父拄着拐杖走到我身边,看着重新亮起的阵眼,突然笑了:“你爹当年说,地脉就像人的筋骨,得时常敲打,才不会生锈。这些煞气,就当是给人间松松筋骨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后面精彩内容!

我摸着怀里的玉佩,它的温度渐渐回落,螺旋瞳孔隐去,重新变回玉兰花的模样,只是花瓣上多了道浅浅的刻痕,像片新长出的叶子。阿青提着食盒跑过来,桂花糕还冒着热气:“九哥,你看!老槐树上的红花瓣,都变成玉兰花了!”

抬头望去,老槐树的枝头果然缀满了玉兰花,白的、红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花瓣上的露珠滚落,滴在地上,溅起小小的金光。远处的黑水河波光粼粼,河床的裂缝已经被新涨的河水填满,看不见掘脉蚁的踪迹,只有几只白鹭,悠闲地站在浅滩上,梳理着羽毛。

但我知道,事情还没结束。玉佩上新添的刻痕,是地脉煞留下的印记,像个没愈合的伤口,说不定哪天就会再次裂开;穿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虽然消失了,但他提到的“掘脉蚁巢穴在地底三里”,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有父亲佩剑上突然浮现的人脸,它们是谁?为什么会藏在剑里?

师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用拐杖指了指县城的方向:“县太爷家的二公子,说是在城西的废宅里,发现了些奇怪的符号,和阵眼上的很像。去看看?”

我捡起地上的佩剑,剑鞘上的红绸在风里轻轻晃动,像在点头。阿青抱着食盒跟在后面,嘴里哼着新学的小调,调子很熟悉,像是玉佩发烫时,隐约听到的那声叹息。

走到城隍庙门口时,我回头看了眼阵眼,七彩的光芒中,似乎有个小小的人影在挥手,穿着红嫁衣,怀里抱着个婴儿,笑得像初升的太阳。

阳光正好,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