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教师休息室里,阳光透过雨云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哈利和斯内普并肩坐在扶手椅上,批改着学生们的“情绪防御报告”。斯内普的批注依旧犀利,却在看到真诚的文字时,用银笔圈出精彩的句子;哈利则在旁边画笑脸,被斯内普嫌弃“像个没毕业的格兰芬多”,却也没真的擦掉。
“金斯莱说要给‘莉莉之家’颁发‘魔法世界和平勋章’。”哈利推了推斯内普面前的羊皮纸,上面印着勋章的设计图,主体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花瓣上缠绕着蛇与狮子的藤蔓,“下周三举行颁奖仪式,他特意叮嘱要您作为代表发言——别想找借口,所有人都知道,您是那里的灵魂,比我这个挂名顾问重要多了。”
斯内普的羽毛笔差点戳穿羊皮纸:“我拒绝。让一群老家伙对着我鞠躬?还不如去给纳威的毒触手当肥料。”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勋章设计图上,声音低了些,“把发言机会让给那个吹长笛的女孩吧,她的故事比我的更有说服力——被黑暗伤害过的人讲述光明,比我这个满身阴影的人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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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看着他故意避开勋章的眼神,突然想起“莉莉之家”花园里的那棵“共生树”。经过一个冬天的生长,它的枝干更加粗壮,一半开着洁白的百合,一半开着淡紫的月见草,两种花在春风中相互依偎,像两个终于和解的灵魂。纳威说,这棵树的根系在地下盘根错节,早已分不清哪部分属于百合,哪部分属于月见草——就像那些曾经对立的灵魂,在时光的土壤里,早已长成不可分割的整体。
傍晚的雨渐渐停了,夕阳穿透云层,给霍格沃茨的城堡镀上一层金边。哈利和斯内普沿着禁林边缘散步,脚下的泥土散发着湿润的青草香。“莉莉之家”的方向传来悠扬的笛声,是那个女孩在演奏新编的《春雨之歌》,笛声里混着孩子们的笑声,像一串被雨水洗过的风铃。
“她的父亲申请加入‘偏见破除小组’了。”斯内普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雨后的宁静,“上周跟着孩子们去麻瓜养老院做义工,给老太太们变会跳舞的茶杯,回来后在忏悔日记里写‘原来麻瓜的笑容和巫师的没什么不同,都是暖的’——谁能想到,那个曾经把麻瓜当蝼蚁的食死徒,会有给人类老太太表演魔术的一天。”
哈利的手心微微发烫,蛇纹石印记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他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后,他第一次走进“莉莉之家”,看到的是戒备的眼神和紧绷的神经;而现在,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流淌着松弛的笑意,像被春雨滋润过的土地,长出了希望的庄稼。
“这就是您说的‘共情’吧?”哈利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份宁静,“不是强迫忘记,是学会理解;不是假装原谅,是选择放下——就像这雨后的天空,虽然还留着云的痕迹,却已经放晴了。”
斯内普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却闷闷地说了句:“……别总把我的话挂在嘴边,像个没断奶的学生。”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尖锐,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像春雨落在麦田里,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
颁奖仪式那天,“莉莉之家”的庭院里挤满了人。金斯莱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前别着和勋章同款的徽章;卢修斯和纳西莎站在一起,卢修斯的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是给那个女孩的,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傲慢;最热闹的是孩子们,他们举着五颜六色的牌子,上面写着“爱与和平”“我们是一家人”“感谢斯内普教授的月见草”。
女孩的发言简单而真诚,她没有说那些宏大的道理,只是讲述了自己如何从害怕狼人到和他们一起种南瓜,如何从恐惧吸血鬼到听他们读诗,如何从憎恨食死徒后代到和他们一起帮助麻瓜——这些平凡的瞬间,比任何豪言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