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就行。”
他重新看向亨利,手指点了点桌上那份被弃如敝履的档案。
“亨利,我要的,还不止是这些‘内应’。”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亨利心领神会,立刻接口答道:“至于政变后的国际麻烦,法国人也明确表态了。一旦事态扩大,捅到联合国(UN)那边,他们会利用五常的否决权和外交网络,全力为我们提供政治保护,把那层‘外交帘子’织得更厚实些。”
“嗯……”
宋和平缓缓点头,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了一丝,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赞许,“不错。这才算像点样子。”
这才是他整个庞大计划中,最脆弱、也最致命的那根弦。
他自己的身份太过敏感。
上一次协助英国佬策划的闪电政变,虽然成功,但掀起的风暴仍未平息,国际视线早已聚焦在他这个“影子推手”身上。
如今,不到三个月,在塞纳再掀起一次?
一旦暴露是他的手笔,美国人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CIA的舆论机器会开足马力,将他描绘成十恶不赦的战争贩子,在联合国掀起滔天巨浪,施压国际介入。
塞纳还是非盟(AU)的成员国。
非盟的态度,更是难以预测的变量。
宋和平现在下的棋,动辄就是颠覆一国政权。
万一非盟被鼓动介入,或者联合国真派出了维和部队,局面将变得极其棘手。
这不是能不能打赢的问题——他对自己手下那些百战余生的雇佣兵有绝对的信心——而是能不能打、敢不敢打的问题。
向挂着蓝盔或非盟旗帜的部队开火?
那等于自绝于整个国际社会,他宋和平还没疯到那个地步。
更别提自己头上那顶美国人硬扣下来的“KB分子头目”的帽子,至今仍是悬顶利剑。
没有一个大国在背后提供政治庇护,玩这种改天换地的游戏,无异于高空走钢丝,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利用高卢鸡这个主意虽然冒险,却是目前最优解。
尽管不久前他还帮着英国人摆了法国人一道,狠狠打击了法国在当地的势力。
但国际政治这潭浑水,唯一的通行证就是赤裸裸的利益。
只要他宋和平肯拿出塞纳南部那些令人垂涎的铌钽矿开采权作为诱饵,法国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过去的仇怨丢进塞纳河。
没人会跟实实在在的金矿过不去。
“不过……”
亨利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上了一丝犹豫,像光滑的丝绸突然打了个结。他下意识避开了宋和平的直视。
“不过什么?”
宋和平的追问立刻跟了上来。
亨利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夏尔……他要求您亲自和他见面。当面确认。”
“亲自?”
宋和平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审视着亨利:“他就这么想见我?隔着电话线,或者由你代劳,还不足以让他安心下注?”
“外面的风声……”
亨利解释道,额角渗出细微的汗珠:“都传您已经死了,死在三个月前邻国那场混战里。夏尔的态度很明确,如果见不到活生生的您,证明您确实在幕后掌控全局,他对这次计划成功的把握不足,法国方面……不愿意承担这个风险。但如果您确实‘健在’,他亲眼确认了,那一切都好谈。”
“我艹!”
宋和平先是一怔,随即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假死!
这是他精心布下的一步妙棋。
用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死亡”,成功骗过了MI6(英国军情六处)和CIA(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