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侧耳聆听着。

“天上，许就是人间。”

闻言，陆燃和姜如忆对视了一眼。

灰荷岛主看着满天繁星，今夜倒是没有云海笼罩：

“起码，天上更接近人间。”

话落，篝火晚宴陷入了一片寂静，众人默默无言。

唯有悠扬的笛声，飘荡着优美的旋律，送入茫茫夜色中。

许久过后，灰荷岛主才收回目光，看向陆燃：“陆门主与您的夫人天资卓越。

未来某日定能冲破牢笼，去天界看看。”

“灰荷岛主已是海境高阶了吧？或是海境巅峰？”陆燃拾起茶杯，对着灰衣老者示意，“祝您早日迈入天境。”

“呵呵。”灰荷岛主露出了笑容，脸上皱纹堆累，昭示着他的年岁。

灰衣老者的确在笑，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他贵为泱泱之海，甚至距离天境可能仅剩一步之遥，但是

老者像是已经失去了希望，并不认为能再有所突破，不觉得自己能活着走出圣灵山。

心气儿，是一日日被消磨的。

希望，也是经历了无尽岁月的摧残，渐渐演变成绝望的。

也许对于灰荷岛主而言，能保持住心境、稳固境界，已经是极限了。

“借小友吉言。”灰衣老者将烟雨茶一饮而尽。

陆燃也饮尽了杯中茶水，对这苦涩的滋味，适应了不少。

笛声飘扬，桌前落座的众人，又是许久没有言语。

几米外的方桌前，鱼长生忽然站起身来。

陆燃顺眼望去，只见鱼长生手持折扇，对自己欠身拱手。

他疑惑道：“从龙先生？”

鱼长生算是被邓玉湘彻底影响了。

在外人面前，着实给自家门主疯狂长脸面。

有了陆燃的话语，鱼长生这才迈步走来，站在门主侧后方：“刚刚，我听闻了千舟盟现状。”

鱼长生虽然是以陆燃下属的姿态示人，但他可是海境·四段的强者！

两位岛主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灰荷岛主询问道：“这位先生有何高见？”

何映彩吩咐一旁的侍者：“去，给先生拿一把椅子。”

鱼长生道：“近期，惊霆山一派频频针对千舟盟，恐怕不单是因为贵盟盟主闭关、千舟盟群龙无首。

惊霆山更是担心的，应该是云盟主真的有所突破。”

灰荷岛主暗暗点头。

这些，千舟盟已经分析出来了。

圣灵山界，人人自危。

你一个天境强者杵在这，就算没有扩张、征服的野心，也足以令任何人忌惮。

鱼长生接过椅子坐了下来，询问道：“容我问一句，上次那一场大战，云盟主是否现身了？”

何映彩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名正言顺的打量着对方：

“不曾出现，盟主一直在闭关。”

之前，陆燃讲述了自己的故事，用足足9个月的生死经历，才听得何映彩惊心动魄。

而此刻，鱼长生仅用一张脸，便做到了这一点。

“嗯。”鱼长生转眼看向陆燃。

陆燃看懂了对方的眼神，轻轻颔首。

鱼长生轻摇纸扇，思索道：“如果云盟主不大张旗鼓的闭关，或是这个消息没有走漏出去，一切都还好说。

如今看来，惊霆山借着‘借人’的幌子频频骚扰，就是在试探。”

跳动的火光，将鱼长生那一双漆黑的眼眸，映衬得忽明忽暗。

何映彩看着那俊美无双的脸庞：“先生的意思是”

鱼长生收起折扇，沉声道：“上一次的战斗规模很大，双方损失惨重。

可云盟主依旧没现身，想必惊霆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