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有点尴尬，笑道：“见笑了。”

芮冷玉这才合上书，抬起头来，望着他，说道：“我一直觉得，你跟她才是一对，挺好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喜欢我。”

“你这么完美，我觉得是个男性都应该喜欢你。”

芮冷玉淡淡一笑。

“不过，你之前的表现，倒是让我很吃惊，其实你一点都不软弱。”

芮冷玉道：“我本来就不是女神，我有人间女人大部分的缺点，得亏我不喜欢你，如果是喜欢少阳的女人在我面前得瑟，我早就连头发都撕了。”

后卿大笑起来，说道：“那你还想让叶少阳跟九尾狐在一起。”

芮冷玉表情瞬间冷下去，神色中带着痛楚，道：“如果，你喜欢一个人，而自己又不能跟他在一起……否则会害了他，那么你只有让他得到幸福，尽量忘记自己。一个人痛苦，总比两个人痛苦要好。”

后卿在她面前蹲下，近距离望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我又惹你生气了。”

芮冷玉摇摇头。

后卿道：“很快，很快一切就会结束了。”

芮冷玉意识到什么，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之前说的大战，就要开始了。”

芮冷玉一怔，道：“少阳会来吗？”

后卿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会的。”

芮冷玉沉默半晌，说道：“你让我见他，我亲口告诉他，我要跟你在一起，让他放弃。”

后卿笑道：“你觉得他会放弃吗？”

“他也许会悲伤欲绝，但总归会振作起来，他有那么多好朋友，还有九尾狐……他，会忘记我的。”

后卿摇摇头，把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说道：“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会忘记你。他的性格，你最了解。”

芮冷玉看着他，表情微变，说道：“所以你之前跟我说的一切，都是在骗我，你是在利用我，想让他赶来救我，然后杀了他？”

后卿微微颔首。

芮冷玉冷哼一声，“你现在目的达到了，因此不在乎跟我说出真相了，你并不是真的爱我？”

后卿摇摇头，“江山和美人，我都想要。如果，你真想让叶少阳忘记你，不再找你，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说到这，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忘情水。”

芮冷玉心头一颤。

“世上真的有忘情水？”

“有的，忘情水要掺杂对方的发肤，喝下的人，会忘记一切与此人有关的记忆……如果你真的想让叶少阳忘记你，这是唯一的办法。”

芮冷玉怔怔地看着他，“忘情水……要去哪里弄到？”

“阴司的孟婆。”

芮冷玉皱眉道：“孟婆调配的不是孟婆汤吗？”

“具体我也不知，我只是听说过有这东西，你若有心，倒是可以去找萧郎君帮忙，他去央求孟婆，或能讨得一碗。”

芮冷玉沉吟起来。“只怕萧郎君不肯。”

“这件事，是为了少阳好，他未必不肯。”

“那你让我亲自去？”

“你是转世鬼童，你若离开零界，不管去哪，都会被擒杀，你可以写一封信，我派人送到阴司去。”

芮冷玉道：“你希望少阳忘了我，然后我就可以跟你在一起？”

后卿道：“这样做，至少可以保全他的性命，你考虑一下，时间不多了。”

后卿说完，冲她笑了笑，站起来，走到将臣的尸体那边去，静静地等着。

芮冷玉呆呆地坐在地上，心中思绪万千。忘情水……世上真有这东西，喝了它，少阳就会彻底忘记自己……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不过，也许这么做真的能救少阳一命呢？

芮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