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与子偕老7(1 / 3)

“礼成,执子之手。”

两人在马匀的引导下,同声朗诵起早就背熟的执手诗:“执子之手,与子共着。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在庄重的执手诗中,夫妻二人定定的望着对方。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纱,刘毅仍能感到,蔡琰目光中的那缕痴意,心系情牵。

跪拜礼完成后,婚礼也进入了最后一程,那就是结发礼。就是将新人的头发剪下来一缕,打结系在一起,寓意永结同心。也是现代“结发夫妻”的由来。

杨修一番胡闹,搞得金童玉女都不在,素梅甚是机警,跑上来继续两人未竟的事宜。她割下一缕长发,和蔡琰的打结放在一个锦盒里,眼见锦盒盖上,刘毅才松了口气。

汉代婚礼冗长,更重仪式,跟现代的简化版实非同日而语。但长也有长的好处,若能坚持下来,无疑是对心灵的一种洗涤。

至于西式婚礼,刘毅前生虽未成婚,但多少也见过一些,总感觉格格不入。以前还说不上来,但经历过这次婚礼的洗礼后,才恍然大悟。

中国人信乾坤,讲阴阳,骨子里流淌的是炎黄血。你要这么两个人对着“真主”盟誓,不但看的人觉得腻歪,恐怕新人内心,也多少有些别扭吧。

“送入洞房。”

满堂彩声雷动,夫妻二人在素兰的带领下,一路挽着红绸朝新房走去。待两人进了屋,将蔡琰安顿在胡床上坐着。素兰又将早准备好的玉如意递给刘毅。脸红红的敛衽道:“老爷,一会还要谢礼,你可别呆太久了。”

刘毅傻子似的“哦,哦”了两声,然后转过身,朝坐在床头的蔡琰看去。后者身躯微颤,两只手也绞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刘毅心下甜蜜之余也有些好笑。蔡琰是中国四大才女之一,平时落落大方,如此紧张倒也罕见。不过转念一想,这大才女现不足双十,紧张也在情理之中。他将如意举起,像对待绝美的艺术品一般,轻轻挑开面巾。

这就是俗话说的挑盖头,其实挑盖头也是有说法的。《独异志》曾载:“昔宇宙初开之时,只有女娲兄妹二人在昆仑山,而天下未有人民,议以为夫妻,以自羞耻。兄即与妹上昆仑山。咒曰:天若遣我兄妹二人为夫妻,而烟悉合,若不,使烟散。于烟即合,其妹即来就兄,妹以扇蔽面。”

当时兄妹成婚,女娲羞涩,故以扇遮面。这就是婚礼时,新娘遮面的由来。只是在汉代是面巾,发展到后来,就成了盖头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尽管早已见过蔡琰多次,但刘毅仍是一阵眩晕。

云鬓高挽,珠翠满头,蔡琰的皮肤本来就好,由于打扮得宜,更显得肌若凝脂,唇若涂丹。细长的眉毛下,由于有些害羞,两只灵动大眼此刻半眯,长长的睫毛频眨,显示着主人心情的紧张。在大红喜服的映照下,整张脸更显娇艳。

半晌无语。蔡琰睁开了眼,看见刘毅傻乎乎正盯着自己,她心下一甜,嗔道:“看什么呢,傻乎乎的。”

刘毅“啊”了一声,走到窗边看了看,太阳堪堪落山,东边的天空已开始昏暗,初夏的暮霭在中候府升腾,越聚越浓。前院,仍能听到嘈杂满天,唬得刚刚升起的几颗星一闪一闪。他挠了挠头,看着蔡琰道:“第一次挑面巾,不大会。”

蔡琰白了他一眼,“噗嗤”笑道:“听虎候的意思,还要多挑几个人的面巾咯?”

刘毅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能得蔡大才女垂青,小子何其荣幸,岂敢再有非分之想?”

他叹了口气,盯着窗外继续道:“只是,我在想着,如此良辰美景,却让后父大人一人在外,总是不好。”

听刘毅说得风趣,蔡琰本在抿嘴偷笑。但一提到蔡邕,她脸上的笑意也一下淡了,叹了口气:“是啊,女儿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