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志照敲了旅长办公室的门,几乎敲了之后就直接拧门把开门进去,没等里头喊“进来”。
因为很静,所以几人清晰地听见了副连长在办公室里分贝极大的声音。
二楼晒衣场上的兵好奇地聚拢在围栏后头,看着李正从大门进来,楼下传出个声音:“李正!你过来一下!”
这些成绩,搁在任何一个普通一兵身上别说两年服役期,十几年老士官能达到其中一项都会与有荣焉。
李正在办公室里待了足足十多分钟,十多分钟里头,一直是副连长佟志在质问,而前者总是那句话——“我有苦衷”……
庄严抬起头,看到面前这个满头大汗的连长,然后朝茶几沙发那边示意了一下。
李正小跑过去,跟着佟志上了二楼去了连部办公室,然后门被关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苦衷?什么苦衷?哦……我知道了,是咱们当兵挣钱没你将来当律师挣得多?或者没你高校里当教授挣得多?李正,我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看中名利的人,对你实在太失望了……”
听到最后,几人还是怕被发现,直接开溜回晒衣场去了。
接着又道:“旅长,咱们特侦一连是突击队性质,你说过要三年实现全士官化,现在已经快到三年的期限了,正是关键的时候,最后这一批招的新兵都是挑选过的好苗子,能不能培养出好的军事素质就看连里的骨干水平如何,李正是咱们旅甚至全军顶尖的狙击手,他留下来明年提干,至少能在这里干半年,发挥的作用不是一般的大……现在让他走……”
“别叫我副连长,你还知道我是你副连长了?你说,我是怎么对你说的,又是怎么对你的?从非洲回来的时候,路上我就说了,你回去只要想留,我立马让连长给旅里打报告,别说一天,半天功夫不用就能批下来让你留队,三天内我亲自帮你跑集团军那边,保证搬下提干名额来!”
其余俩人猛地点头,“嗯”了一声,算是交了投名状。
庄严又道:“一个部队是一个战斗团体,你不能只看一个人的能量,是要团体合作,少了李正,你们特侦一连就搞不起来了?如果你是这样的想法,你这个主官是不是该检讨检讨自己了?”
庄严说:“惋惜归惋惜,惋惜就要违反规定把人家留下?”
中午是休息时间,不过特侦营这边中午通常不休息,几个兵是因为今天帮厨所以才有空趁机搞搞个人卫生,到晒衣场将洗干净的衣服挂上去晒晒。
另外一个稍微大胆点的看看左右的战友,最后说:“你们去我也去要死一起死,要罚一块罚。”
季志照说:“可他要是保研,留校,过了法考拿了律师资格,还会回来?”
庄严说:“一个人能在部队里埋头苦干,前提是必须他自己是心甘情愿,自己认为要的就是这种人生,而不是你们替他做决定。李正现在是迷茫期,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以前想当律师想当老师,可当了两年兵,他也发现自己有些变化,所以他需要的是时间,需要时间去想清楚,给他点时间吧,他会想明白的。”
这一去,俩小时了。
季志照见旅长说得笃定,双眼一亮:“真的?”
季志照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走到沙发旁坐下。
庄严说:“不知道我们特战旅有权特招吗?他要是想明白真想回来,还不是我去军里申请一道命令的问题?”
几个兵顺着营区大门朝南的方向望去,那里的路是通往旅部的,两小时前,在训练场上指导狙击手训练的李正忽然被通讯员叫走,说是旅部来电话,让他去一趟。
“你懂个屁!那是欣赏,是器重,是惋惜!”
偏偏最离奇是,听说李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