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大戏要鸣锣(1 / 2)

刘瑾还真上当了,被转移了注意力,回过神来忙应声“是是是”,等朱厚照兴子过了,才提醒道:“皇上,明天还有朝会,可不要累着了。”

这厮变着法子想骗朱厚照出席朝会,转眼间又过了半月,大朝会的时间又到了,有大戏要开锣啊,难怪刘瑾不淡定。

经过了上一次的局面,刘瑾觉得还是将皇上这个神主牌顶在前头比较保险,那天朝会要是朱厚照不在场,他这个立皇帝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朱厚照装做不耐烦的样,挥手招来钱安:“钱安,呆会咱们出宫去打猎,这几天朕都在看账本,累得全身不得劲,得出去活泛活泛。”

刘瑾听闻嘴巴微张,怎么感觉钱安就是个玩物,跟他哥钱宁一样,不是说被拉进了御营吗?

可另一件事又牵住了刘瑾的心弦,另介啊,皇上要不上朝,那火力不就集中到咱身上来了?

想到那些喷子们的威力,刘瑾小小地打了个冷颤,三眼铳都不如这文人能喷。

无奈,刘瑾又跪了下去,哀声道:“皇爷爷,您得救一救奴婢,要没您撑腰,朝会上那些文臣还不得把奴婢往死里欺负呀,奴婢受点苦不打紧,可他们明知奴婢是皇上的人还这么干,这就是打皇上的脸啊。”

这话好像有用,将朱厚照似乎发散出去的注意力又扯了回来,打人不打脸,被打脸对于朱厚照这样的叛逆青年来说应该是很光火的吧?

那就继续演一出。

朱厚照开始咬牙切齿,站起来踱来踱去,似乎有些为难。

刘瑾敢紧请示:“皇爷爷,您心里藏着事?”

朱厚照在心里叹了一声,这太监,真是太了解自己的,抛开演戏不谈,刘瑾这厮总能说中朱厚照的心事,将这个皇上揣摩了个通透。

假装犹豫了一下,朱厚照就坦露了烦恼:“朕正在犹豫不决,皇产里有一部分朕想变现,但又没有好的门路。”

刘瑾心中一阵得意,果然又在他谋划之中。

这厮殷勤地叩了个首:“皇上,奴婢这几日奔忙的正是此事。”

这么巧?朱厚照心里警钟鸣响,却露出欣喜的神色:“快说说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刘瑾不敢卖关子:“皇上,此举甚易,皇上想不到只因皇上被困在宫里,看不到外头的行情,其实只需要将那些皇产扔给各地的镇守太监,给他们限定一个数目定期上缴,这事就结了。”

朱厚照皱起了眉头,朕当然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又想拿朕的头来摇,但他不能将这事说透,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朕看了账册,许多皇产都是亏钱的,压给了他们,让他们自己掏腰包补贴也不好,朕不能亏待了自己的手下。”

刘瑾脸上笑出了花:“不会不会,皇上不用担心,皇产亏损是所托不得人,陛下想一想,一份田,佃来种和自己的田,是不是后者更下力气肥田,产出更多,皇产的道理也一样,帮着皇上管,他们的心气不高,如果包给了他们,产出多他们能挣着,他们当然会出死力,事情就办漂亮了,皇上可以旱涝保收,而那些镇守太监也多了出息,皆大欢喜。”

承包责任制嘛,朱厚照怎么会不懂,刘瑾在史上就是这么干的。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镇守太监们也不会安心管理,反而是层层加码转包,一直往下压,最后还是变成了侵掠。

本来是双赢的事,变成了太监群体赢两次,而皇帝的收入表面上看是稳定了,实际上底层民不聊生,逃户、爆动、起义就来了,反而收不上来,变成了空头支票。

但刘瑾这副手套还得用,在彻底脏了废了之前不能扔,于是朱厚照装傻:“你说包?不是卖?”

刘瑾更得意了:“回皇上,当然不是卖,卖了就回不来了,且卖价高了无人问津,卖价低了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