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元春:虽然她也很欣喜就是了(2 / 5)

存,两周两汉,及至秦、晋之时,反生萧墙之祸,二世之乱?」

贾珩道:「此事说起来复杂,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不过殿下这个问题问的好,盖因,世无长治久安之国,并无一定之策,不过世移情变,因时因地制宜而已,故而,历朝历代都在镜鉴前朝之治国得失,然又因旁事而祸乱失国,治乱兴衰,此起彼伏。」

刘邦在封刘姓诸王的时候,肯定想过,秦二世而亡,竟然没有始皇血脉骑兵勤王,结果天下为异姓所得。

司马懿篡曹魏时,估计也想过这个问题。

晋阳长公主闻言,面色现出思索,道:「可否细言?」

贾珩道:「殿下其实问的是两事,如经纬横纵,其一是分封和郡县二制,高下优异,其二是神器谁持,方得长久?」

丽人点了点头,美眸焕彩。

的确是经纬横纵。

贾珩道:「其一,先贤多有论述,不需赘言,况且如今郡县制成,但也不是说,并非分封就彻底据弃于外。」

第一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州县就是符合古代中国,中央和地方的纵向权力分配方式。

但分封,如果用之于全球布武,却是统治成本最低的方式,各自分封一块儿地,自负盈亏,数百年后,肉都烂在锅里。

「昔日,周天子分封宗亲,封邦建国,以礼乐教化四方,彼时宗亲开疆拓土,驱逐蛮夷,即为宗藩,宗藩者,天子之藩篱也,既为藩篱,当镇四方抵抗外患,如司马氏诸王秉政,将篱笆扎进了自家院中,如何不生祸乱?而武帝削藩,使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绝嗣、坐罪失国者,疆土、人口收归中枢,重定州县。」

「篱笆扎进了院子?」普阳长公主喃喃说着,面上若有所思。

「四夷既服王化,行郡县制而纳归治,对未服王化的蛮夷之地,初始可行分封,以为屏藩,而后再经百年众建诸侯,人口繁衍,逐渐纳入归治。」贾珩道。

分封可以说开疆拓土的利器,什么叫宗藩?就是天子的藩篱,谁家把篱笆扎院子里的?

而周人事实上也一直受戎狄侵扰,封出去,开疆拓土,化夷为夏,然后肉烂在锅里。

贾珩道:「至于神器何持,方得长久?大权付之于宗亲,则八王之乱,祸起萧墙;付之于家臣,则门阀林立,豪强士绅;付之于家奴,中唐阉宦恶奴欺主,行废立之事;付之于外戚,梁冀跋扈,王莽篡国;皆不付,尽集权于上,君主时贤时愚,时仁弱时暴戾,如是何解?」

这牵涉到横向权力分配,即将权力放在谁手里的顶层设计,才最稳固,最高效?

以人主而言,大抵行制衡之道,士族、外戚、宦官、武勋,无所不用,谁贤用谁,贤时用,不贤时罢。

可人主如前贤而后不贤呢?

人主如是,团体亦如是,六亿神州尽尧舜,终究是一个理想国罢了。

故,世无长治久安之国。

晋阳长公主听着贾珩所叙,玉容幽幽,道:「如是这般一说,还真是从未有长治久安之国。」

贾珩道:「就如同人之生老病死,不是任何政制可以避免的。」

没有人可以永远十八岁,但永远都有人十八岁。

那一年,汤师爷也十八岁。

元春见二人沉默,气氛似有低落,嗔道:「珩弟好端端的,偏偏说这些做什么。」

晋阳长公主自失一笑,说道:「是的,好了,不说这些了。」

贾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道:「随意聊聊而已。」

「这会儿都过了正午,本宫也有些困了,就先去午睡了,你们姐弟聊着。」晋阳长公主轻笑说着,然后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

暗道,上午西山之行,二人并没有得独处之机。

「我等会儿也要往锦衣府去看看。」贾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