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章 权欲(1 / 2)

一顿饭倒也没吃出什么道理来。

席间只聊了些家常的话,此外并无多言。

白雄起倒是热情的很,跟陆恒推杯换盏,言语亲和有度,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便是九儿,也觉得这人不错。

当然,知道九儿是陆恒的妾,白雄起也没因着白秀珠的事拿斜眼看她。

吃饱喝足,三三两两说话,陆恒与白雄起出门在院子里闲走动。

此时已是入夏,天气渐渐炎热,院子里有一股子凉风,吹的挺舒服。只是蚊虫也起来了,嗡嗡的叫唤,好不厌烦。

白雄起道:“没想到贤弟家中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实在令人遗憾。不过也正说明,贤弟是个有大能为的人。”

便自嘲道:“我当贤弟这年纪的时候,还在金陵斗鸡走狗。全不知家中困境,还多沾沾自喜。若把我与贤弟互换,怕是早消泯在芸芸众生里了。”

要论说话好听,白雄起绝不次于陆恒。

张公公就说陆恒说话好听,这里这句话得转给白雄起。

陆恒笑了笑:“生活所迫而已。”

两人说着话,走到一株花树下。

陆恒站定,斟酌了片刻,道:“之前席间,有些话不曾说出来。这话,着实不大好开口。以至于二舅三舅和二舅妈都不好说。”

他看着白雄起:“所以咱们这里私下说,大抵少伤些颜面。”

白雄起一怔,道:“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好说呢?”

陆恒道:“是我与令妹之间的婚约。”

于是把其中缘故一一道来:“当初我母亲与外祖父写信,请外祖父定一门亲事。当初年幼,我实不知。不久之后,我一家出行遭难,父母俱亡,雪地之中为师父所救。”

“数年,与师父相依为命。因不知此事,我师父临去前,却给我定了东北宫家的闺女。我来到京师之后,见了舅父舅母,才知道与令妹的亲事早也定下了。”

说到这里,一切明摆着了。

白雄起怔怔无语,片刻叹道:“这是造化弄人么...”

陆恒道:“阴差阳错,实不知谁之过欤!”

便道:“而今我与宫家闺女的婚事木已成舟,只好亏心,与白兄把事情说明。这事确不好开口,关乎三家颜面。千错万错,皆我之错。白兄若要怪罪,只来怪我。”

白雄起凝眉不言。

陆恒道:“婚书、八字皆在我处。明日白兄若有闲暇到四方园做客,我把婚书和八字带去,交还给白兄。”

白雄起心思万转,片刻之后,笑起来,道:“这事的确不好区处。不过这婚书、八字,贤弟还是先收着。婚事是我祖父与堂叔祖定下的,我说了不算啊。你便把婚书交给我,我又如何敢交给我父亲?”

又道:“不若等我将此事告于我父,待我父亲决断,如何?”

他的话无疑是有道理的。

他虽是白秀珠的哥哥,但白秀珠的婚事,的确由不得他来做主。除非他爹没了,长兄为父,他才能做的了主。

陆恒只好点头:“也可。那就劳烦白兄早些将消息传去金陵,尽快解决此事。毕竟拖得越久对令妹的影响越不好。”

白雄了点头:“诚然如此。”

此事点开之后,便没了谈性,草草又说了几句,皆回屋,告辞,各自离开了白家。

...

白雄起回到居所——他们这一支白家当初迁去金陵,变卖了京师大部分产业,只留了一座小院,教一个老仆看着。

这次来,便住着这里。

回到家,白雄起让贴身的伴当泡了壶茶,暗暗沉吟起来。

白家迁去金陵,遭遇的种种麻烦,令白雄起记忆深刻。他认为白家遭到的种种欺压,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白家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