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敲响,紧接着,一个女人用好听的声音恭敬的说道,“卫先生,您约的穆先生来了。”
“进来吧”卫燃收起盒子炮回应了一声。
随着房门开启,一个和自己穿戴差不多的人走了进来,这人不是别人,恰恰是林乔安!
“卫兄弟别来无恙,快请坐!”林乔安热情的招呼着,同时也和卫燃用力握了握手。
“穆先生也是风采依旧”
卫燃握手的同时回应道,随后和对方分别坐在了桌旁的左右。
“刚刚我看见小五和六子了”
林乔安一边给两人倒茶一边低声说道,“你们来的正好,我们这边正需要帮手。”
“咱们许久没见了,说说大致的情况吧。”卫燃低声回应道,同时也客气的接过了对方递来的茶杯。
“当初把你们兄弟三个因为没有被通缉留在北平拜师之后,我带着正歧来了这申城之后就开了这间戏楼,正歧和泰川兄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弄了这么个包银的女班充作掩护,平时也借着这个戏楼打探些消息。”
林乔安指了指戏台低声说道,“现在表演的就是他们叔侄俩,这场戏是得知你们来了,特意排给你们兄弟仨的。”
“台上的是他们俩?”卫燃惊讶的问道。
“可不”
林乔安笑了笑,端着茶杯挡在嘴边低声解释道,“他们平时不怎么上台,主要是管理我这戏楼用作掩护的越剧班。”
“主业呢?”卫燃低声问道。
“自从这申城沦陷之后,物价是越来越高了。”
林乔安叹息道,“我们的主业就是从游击区弄些米面进来,卖出去之后换些药品和枪弹送回游击区,偶尔也做些情报交易。
为了行事方便,我借关系打点入了五点二十一做草鞋,现如今我们需要些信得过的生面孔做些事情,这不就想到你们了。”
五点二十一?草鞋?
没等卫燃琢磨明白,台上的黑心店主“琉璃滑”被瓦片拍的晕头转向,粉脸黑须的“焦赞”也上了场。
“扮焦赞的那位是吴四姨娘的儿子赵景荣,他也是我们俩在鬼子那边留学时候的同学,打从认识那天起,他就和泰川兄学戏了,他也是真喜欢。”
林乔安话音未落,台上的三人在急促的锣鼓声中开始“摸黑”打斗,卫燃也在和林乔安的旁敲侧击中了解到了不少的关键信息。
此时已经是1939年的1月,如果按照农历,刚好是腊月初七,距离上次在奉天的一切,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的时间里,林乔安仗着家底儿丰厚买下了这么一座戏楼做栖身和掩护之所。
同时,他和张泰川也仗着流利的日语,努力结交着日侨,从他们的手里买下各种紧俏的物资送去游击区。
至于那位惨遭灭门的赵景荣和几乎同样遭遇的张正歧,则担任着“猎手”的角色,躲藏于暗中,咀嚼着苦涩的国仇家恨,铲除着挡路的汉奸和一些发现端倪的鬼子。
这次他们写信邀卫燃三人过来,就是因为赵景荣和张正歧急需帮手。
而在这之前,卫燃三人一直都在北平“张正歧的师傅安排的戏班子里学艺”。
闲聊到了这里,台上的三岔口也随着刘氏夫妇双双被杀结束。
“接下来都是越剧了,和我来吧,和大家见一面。”林乔安说着,已经放下茶杯站起身,顺势掐灭了香烟。
见状,卫燃也跟着掐灭香烟,起身拿上呢子大衣离开了这间包厢,跟着对方走进了后台。
这女班戏社不言自明,后台备场的全是些看着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她们或是忙着勒头或是忙着化妆,根本就没人注意从边角走过的林乔安以及卫燃。
随着林乔安走进连着后台的一个单独的化妆间,卫燃也看到了正在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