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风暴(2 / 4)

的大明亿万百姓来说,对仍还在坚持抵抗,仍在抛头颅洒热血的这些仁人志士们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我犹记得当初,我们在家乡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都几乎崩溃,当时我们的义军,一夜之间就散掉了三分之一,无数人都绝望了,失去了信心。”

吕愿良叹气。

“是啊。”

这几年他跟钱谦益走动的很少了,最主要原因就是当年钱谦益降清让他对这个老师再无尊敬,甚至在听到他降清消息后,吕愿良直接把衣袍割掉了一块,以此明示跟他断绝师生关系。

之后钱谦益南来,因为天子说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只是潜伏敌营内应,他才半信半疑缓和了些与钱关系,但两人却也再不像以前,事实上钱谦益虽这几年一直身居朝廷要职,可逢年过节的,吕愿良也只是派家丁送封帖子,却绝没有再登过门。

如今钱谦益落的如此下场,他心中也说不出的复杂,毕竟曾经师生一场,钱得势时,他嫌弃不愿联系,可如今真的这般下场了,却不免反生出几分可怜来。

“知道会怎么处置吗?”

“听说跟耿家一样下场,但是钱谦益要诸司公堂会审,最后肯定要午门斩首,然后铸个跪像常跪太庙前的,不过好像圣人已经特赦了柳如是和其女儿。”

吕留良听了这话直皱眉头,“外边绯闻传的满城风雨,圣人为何还不避讳一二,这个时候独赦柳如是,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更坐实临幸柳如是的绯闻了吗?本来好端端的清算汉奸国贼,现在倒搞的跟夺人妻女的昏君一样。”

吕宣忠有些尴尬的左右瞧了瞧,见附近没有其它人,也是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比他还小四岁的五叔没奈何,“圣人行事,有时确实霸道。”

“什么霸道,不过是有些飘了。”

吕愿良不得不提醒相差了三十多岁的弟弟,“慎言,你如今在东宫任职,越发得谨慎小心,祸从口出,这段时间局势陡变,这种时候越发得谨慎小心。”

吕留良八岁能做八股,十岁时便诗名远扬,十来岁就跟着兄长在澄社与士子们往来聚会讨论诗文评议朝政,后来十五六跟着侄子宣忠募兵抗清,游击于嘉兴、太湖一带,那也是指挥赞画,奋勇当先的一个猛人。

如今也不过二十来岁,所以不免锋芒锐利。

“耿仲明、钱谦益只是开始,这出大戏才刚拉出序幕呢,接下来洪承畴、吴三桂、祖可法、祖泽润等必然要被一一清算的。”

他在东宫,还是太子身边亲信,所以知晓很多内幕,而吕愿良和吕宣忠一个工部侍郎一个禁卫提督,其实也都是知晓不少机密的人,一家子关起门来说这些,也没什么。

大家心里也都有数。

“圣人说了,此等大节有亏之人,不能念其后来反正归附,建有勋绩,谅于生前。亦不能因其尚有后人,原于既死。”

“陛下已经下旨要编立《罪臣录》,专门将那些投降变节的贰臣收录其中,据实直书,使不能篡改历史纤微隐饰,即所谓孝子慈孙百世不能改者,为万世臣子植纲常。

这罪臣录里第一人,钦定的是李永芳,辽东铁岭人,原为大明游击将军,第一位投降后金的明军边将,投降后还娶了贝勒阿巴泰之女,做了鞑子的赘婿。

而钦定排第二的则是范文程,本是大明沈阳秀才,却在努尔哈赤打下抚顺时,主动去投了鞑子,一直为他们出谋定策,罪不可恕。”

虽然李永芳和范文程都死了,但死了也不能饶恕,必须要把他们列入罪臣录,而且还要死后再审判,要将他们开棺戮尸,挫骨扬灰,还要对其家族全都处以没收财产,流放边疆的惩罚。

吕留良现在就在参与《罪臣录》的编写。

这份罪臣录编写后是要全国刊印发行的,甚至是要附于国史之中,就是要彻底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