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把他带下去吧，务必保证他的安全。”衡心远冲林跃说道。

林跃接令，便带着李四出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了衡心远、万冰玉、洛知书、赵方宇和李文曜等人。

凌冽寒冬，窗棂外刮起了呼啸的北风，夹杂着残叶的声响，显得格外肃杀冷清。

李文曜坐了一会儿，便起身道别，“今晚也辛苦各位了，眼下时间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去了。”

他刚走了一步，衡心远便拦住了他，“怡郡王，请您留步，今晚我们还有一件要紧事，要与您商议。”

李文曜察觉气氛有些不对，但敏捷的思维已经向他传递了某种消息，实际上，自从那日从博文馆回去，他便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哦？不知心远还有何事？”李文曜又重新回到椅子上，拂袖坐下，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衡心远缓缓的走到他面前，将他杯中的茶添满，“怡郡王，眼下朝中之势，想必您也清楚，太子与四皇子，十六皇子之间，势必有一方胜出，成为将来的帝王，我们这些人，若不尽早为自己谋算，将来，不知身处何处。”

李文曜嘴角轻摇，淡然一笑，“心远兄此言，甚有道理，但不知，您在太子与两位皇子之间，选择了谁呢？”

四下空气骤然凝固，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响，似乎在预示着这即将到来的大事。

衡心远目光火热，分毫不移的盯着李文曜的双眼，嘴唇微启，只说了几个字，“我想选择你。”

“我？”李文曜冷笑两声，颔首说道，“心远兄这话，倒是让我非常意外，我只是一个许久不被陛下重视的皇子，前几日才封为郡王，我的身后一无兵马，二无重臣支持，想要参与夺嫡，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呢？”

“因为你心怀赤诚之心，我大梁需要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君主，而你……”衡心远挪了一步上前，“就是那个人。”

李文曜微微低下头，嘴角的笑意却一直扬着，仿佛……他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一般。

这时，万冰玉从一旁出现，捏住李文曜的筋脉，“七皇子殿下，我方才为您诊了脉，您的身体并无大事。”

李文曜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在狭窄的屋子里，来回走了良久，方才缓缓开口，“但这是一条极其凶险之路，只凭我们几个，恐不能成事，我一个人粉身碎骨倒也无所谓，只是连累了旁人，我心不安。”

一直坐在屋子一角的洛知书和赵方宇此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韬光养晦如此多年，不就是在等到一个，可以让自己为之筹谋，为之鞠躬尽瘁的真正帝君吗。

他们这些已过知天命之年的老臣，却仍旧坚守自己的一身傲骨，在这大争之世，不同流合污，也不结党营私，足可谓是朝廷的脊梁。

“七皇子！”忽然，衡心远及洛知书、赵方宇三人，一齐在李文曜面前跪了下来，“若是七皇子下定决心，我三人必将竭尽全力，辅佐您功成大事！”

“三位快快请起！”李文曜赶紧将三人扶了起来，“既然如此，我李文曜在此向各位保证，定会不负所托，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这热血有力的誓言，就在这昏暗局促的小屋子里，慢慢的燃烧成一团火焰。

万冰玉站在一旁热泪盈眶，偷偷的伸出手，抹了一把眼泪，从后堂中端出几杯酒，走到众人眼前，“我给大家准备了薄酒一杯。”

“还是冰玉有心啊！”洛知书老泪纵横道，“来，我们共同饮下此酒！”

酒杯碰撞，发出猎猎声响，众人相识而笑，心中的信念更坚定了几分。

与此同时，李四被劫走的消息也传到了太子宫。

正在抱着美人酣睡的李高澹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