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明有点为难，咬着牙说：“他说除非能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否则他不敢说。而且，还要你去一趟。”

“……”温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越想越气，“他草菅人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人的人身安全？这种自私又恶毒的人，如果我去，我要他进监狱，把牢底坐穿。”

“我陪你去。”顾炎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为了早日把背后的人揪出来，温暖和温月明甚至还没等到他们的妈妈醒过来，就急匆匆赶去了交警队。

一路上，温暖不断地调整自己的情绪，不想让那个可恶的凶手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不想被别人认为她很好欺负。

但是等他们去交警队的时候才知道，由于肇事司机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行为是故意的，所以这起交通事故就算作刑事案件，由交警和刑警联合调查，人已经被送去警局了。

在审讯室里，温暖终于见到了那个害的她家破人亡的肇事司机。

一个瘦不拉几的中年男人，留着不长的山羊胡子，吊儿郎当坐在那里的样子，还真像个畜生。

温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冲上去，差点一拳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被顾炎和温月明拽住。

“为什么不让我打他！”温暖气的大喊。

顾炎抓着她的手，轻轻地吹了吹，宠溺道：“怕你手疼。”

他抿唇一笑，才放开她的手。

一下秒却闪身站到了肇事司机的面前，用尽整条胳膊的力气，抡起一拳，在肇事司机尚且反应不及之时，砸在了他的脸上。

肇事司机差点被砸翻在地，因为被困在审讯椅里，双手被拷着，无力还击，所以即使嘴角迅速流出鲜血，他也没办法擦，恶狠狠地瞪向顾炎，那样子，像狼。

但顾炎比他更凶悍。

当他再一次抡起拳头，准备挥出第二拳的时候，被警察拦住了。

知道他是顾炎，便没有训斥，只是好心劝说他：“这里是警察局，不要给其他人留下话柄，别让我们难做。”

顾炎狠狠砸出一记空拳，又回到温暖身边，虚扶住温暖的腰。

警察开始例行询问。

当问及是谁指使的时候，肇事司机郑虎毫不意外地看向了温暖。

“我说出来，你们必须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他还大言不惭地谈人身安全。

“那我爸的人身安全你考虑过吗？”温暖冷声质问，“你不说就算了，鉴于你行为恶劣，我会安排律师，按故意杀人罪起诉你，你等着坐穿牢底吧！”

“不行！我没杀人！不就是撞死个人吗？大不了我赔钱！”郑虎蹭地站起来，却又因为椅子的特殊，以及双手被缚，还没站起来又重重地跌坐下去。

他一脸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撞死人是多恶劣的事情，仿佛只要赔点钱，就完事大吉了。

“赔钱？”温月明冷哼一声，“知道你撞死的是谁吗？”

负责询问的警察把温卫华的介绍放到郑虎面前。

不知道郑虎是不是被他们三个人的这气势给吓倒了，还是迫于警察同志的威慑力，也或者是意识到温卫华的地位。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见他忽然垂下了眼眸。

“不……不知道……”声音也不如刚才那般淡定。

见此情形，温月明赶紧追问：“那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说了就能减轻你的刑罚！”

郑虎仿佛看到了希望：“真的吗？”

警察配合着点点头，公事公办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眼前这个人似乎对法律并没有太多的认知，当他听到这话的时候，表情明显有了松动的迹象。

迟疑片刻，他抬头，用他那长着山羊胡子的下巴，指了指顾炎，斩钉截铁地说：“是他。”

顾炎猛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