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时，周成蝶的心中已经波涛翻滚，有一肚子的话想问顾炎，想跟顾炎说。但是她都不敢，她怕只说了个开头，后面的话就会不由自主地蹦出来。

虽然她从根本上还是相信顾炎的，想问他也只是想确定如果她真的去国外三年他会怎么样。但是如果他们又争吵起来，她怕自己会再次口不择言，伤了两个人刚刚才修复了一点点的感情。

饭端上餐桌。

顾炎还是和前两天一样，坐下来一声不吭地吃饭。

“噗……”顾炎刚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立马吐出来，差点喷了一桌子。

“怎么了？”周成蝶也尝了点。

那菜竟然咸到发苦，根本没办法吃。

周成蝶主动尝试其他的菜，也都一样。

“是不是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顾炎放下碗筷，无限压抑自己的情绪，低沉着声音，“如果心里不舒服，说出来，想骂我也行。骂完了，我陪你出去吃点东西。”

她目光沉沉地看向他，想透过他的眼神去窥测他到底有几分真诚。

顾炎目光清明，面对她的直视，他毫不躲闪，甚至以同样的探究看进她的眼眸。

不知不觉，四目相对。

两个人的目光都渐渐地从最初的平静审视，到后来，陷进对方如漩涡般深沉的眼中。

屏住了呼吸。

“咕……”周成蝶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顾炎没绷住，当即眼角抽抽两下。

如果他俩现在不是在冷战时期，他肯定要好好嘲笑她，再把她拖出去大吃特吃。

但是现在他不敢，他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不小心又会碰到她身上的刺，到时候，两个人都疼。

他自己疼倒也无所谓，万一触及她的伤口，那他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大罪人了。

如此一来，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小心翼翼维系着这段感情。

就是这样的感情，脆弱得不堪一击。

周成蝶一直没有说话，顾炎也不敢再多问，默默地把菜倒了，系上周成蝶脱下来的围裙，把碗洗了。

她那忧愁的表情，终于一点点皲裂。

忽然从背后抱住顾炎。

顾炎身体一僵。

她软软的声音便从身后飘来：“如果，我必须要出国研学两年，你会怎么办？”

他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了。

不准！

他坚决不准！

莫不是给她点颜色，她就忘了他原本是个怎样的人了吧？

这话，他现在却不敢说了。

“舍不得。”千言万语，最终化成这样简单又沉重的三个字。

但僵硬的声音却不带一点情绪。

她似乎并不在乎他用的是怎样的口吻。

“我也舍不得你。”她柔柔地说。

顾炎忽然转过身将她抱住，紧紧地扣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不冷战了，好不好？”

声音飘飘忽忽地萦绕在周成蝶的耳边。

周成蝶抬头，迎上他灼热的视线，乞求：“那你答应，让我好好准备比赛。如果我拿到奖，你就让我在国外学习两年，好不好？”

可是外面那么多诱惑，她会遇到很多和她志同道合的人，那些外国人又都比较热情开放，万一她经不住诱惑怎么办？

他绝对不允许羊入虎口。

“不行！”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果断、决绝，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语调。

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一颤，并且想要推开他。

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他的声音已然变得冰冷。

“如果我一定要呢？”周成蝶三年多前就见识到了顾炎的冷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