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只睡的是以前司泰睡得那间房。

一张床有些小,司令山吩咐人又搬了一张床,拼在一起。那样睡比较宽敞。

鲍勃看着坐在床沿照顾六小只的司令山,这是自从司冥寒和陶宝不出现后第一次睡前不哭的。

不由感慨,一下子就和爷爷亲近起来,这是血缘的关系啊……

夏洁走到病房门前,说真的,现在她都不敢靠近这间病房。

这里哪是病房?几里外都弥漫着让人脊梁骨发冷的温度。对于医生来说,生老病死是在见怪不怪的,她怕的是,司冥寒。

但是被传唤,她没有退路。

抬手敲门,没有听到回应,夏洁将门推开,一股腐烂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来见司冥寒,夏洁不可能戴口罩,不过就这么重的味道,哪怕是戴三层口罩也是挡不住的。

床上躺着焦黑的尸骨,比前两天还要干瘪。而坐在床沿的司冥寒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堂堂京都的权势之王,此刻,是别人没有见过的狼狈,溃败。

“司先生,找我……”夏洁的话还未问完,就被司冥寒局促地打断——

“让你找的人呢?”

“章泽有打电话过去,但是被拒绝了。”

司冥寒猛地转身,阴戾的眼神射过去,“不是说什么条件都可以?”

“是,我们什么话都说了,但是人家既不要钱也不要命,这个人完全是看心情为别人治病的。”夏洁说。

他们还真的去联系了那位神医,都跟司冥寒一起发疯,不正常了。

司冥寒脸上的咬合肌抽动了下,眼神带着执念,压抑着沙哑的嗓音开口,“电话拿来。”

夏洁微愣,明白他是要做什么。

拿出手机将号码发给了司冥寒。

司冥寒摁下号码拨打过去,响了一声,没人接听;响了两声,还是没人接听;响了三声,依然如此。

司冥寒开始打第二遍,似乎不打通不罢休。

在第二遍响到第三声的时候,才接通,不等对方开口,司冥寒急着说,“我这里有个病人,只要你把她治好,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最近我闭关,不接单。”低沉如磁的嗓音传过来,把给人治病说成‘接单’,如同做生意。

“知道你什么都不会缺,但是你有不得不接的理由。”

“哦?说来听听。”

“这个世上有你治不好的病症么?”

“没有。”

“话说得太早。”

“你的那位病人得的是什么病?”男人问。

“很严重。我们需要见面,我带着病人亲自拜访。”司冥寒要求。

“呵,一上来就提见面,也不问问我有没有时间?”男人似乎并没有把司冥寒放在眼里,甚至不问来者是什么身份,有多大的权势。

“约个时间。”司冥寒说。

“没有时间。”说完,通话结束。

黑色手机轻轻地放在手边的桌子上,修长悦目的手指落在手机屏幕上,食指轻轻地点着。白皙,骨节分明,仿佛是一双完美的弹钢琴之手。

沙发上的男人站起身,往内室走去。

宽敞的内室布置成紫粉色,连窗幔都是同色系,整个风格充满少女的梦幻和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