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馆子的包厢都是古色古香的，很有旧时的气息。

金南生做主选的这间叫天上人间，外面看着平平无奇，但内里却暗藏玄机。光是墙上的画就出自名家之手，就算是仿品也不妨碍主人家的风雅。

点了这边的招牌菜，金南生和黄恩恩倒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许依然看厉霆夜视线钉在黄恩恩身上，视线一点一点的幽深，着实为好友捏了一把汗。

吃到中途，她出去上洗手间。

回去的路上，转过拐角，正好遇上正在接电话的厉霆夜。

距离不算远，许依然担心自己要是不小心听到了他的谈话内容就不好了。

于是，她往远处避开，估摸时间差不多，这才走过去。

厉霆夜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发现了她，竟然接完电话也没走。

手里捏着手机，他长身玉立，身形挺拔，姿态绰约的站在那里，整个人流露出悠闲的气场。

“厉先生。”

走过去，许依然颔首打招呼。

厉霆夜看她，点头算是回应。

看样子，是真的等她一起回去。

舔了下唇，许依然在他转身的时候叫住他，“厉先生，等一下。”

厉霆夜站住，回头看她，微微上挑眉毛，“有事？”

这只是他不经意间的小动作而已，但许依然还是不争气的脸红心跳。

该死！

许依然你疯了？！

平复了思绪，她说：“厉先生，我想代替恩恩道个歉。”

“代替她？”厉霆夜闻言，眸子轻睐。

许依然点头，“厉先生你也知道的，恩恩性子很直，说话也不懂得隐藏。她太单纯了，可能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自己都没思考，当然，她也不会思考。”

说到这里，许依然低笑，可以看出来，她很在乎黄恩恩。

“所以……”

“所以？”厉霆夜面色看不出喜怒。

“所以厉先生，请你不要跟恩恩计较吧。”

“嗯，许小姐，说实话，我跟不跟黄恩恩计较，是我跟她两个人的事。许小姐虽然是黄恩恩的好朋友，但也不能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我……”

许依然愣住，完完全全没想到，厉霆夜会这样直接，直白的打她的脸。

一时间，她下不来台，脸颊滚烫火辣。

她以为，自己曾经和他算是……

就算是演戏，就算是合作，就算是利益关系，也算是，朋友吧？

她知道自己这些话不该说，但为了恩恩还是说了。

可她想不到，会换来厉霆夜这样的反应。

他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冷酷无情，心思深沉的人，不是吗？

只不过她看见了他在恩恩面前的样子，然后就一时昏了头，以为他在自己面前也会那样。

说到底，是她逾矩了。

是她错。

“抱歉，厉先生。这话我不该说，抱歉。”

厉霆夜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他离开有一会儿，许依然扶住墙壁，舔了舔干涩的唇，调整好才回到包厢。

“依然，你去哪儿了？”

她一进去坐下，黄恩恩就腻过来，贴着她，抱着她的手臂抱怨，“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急的要去找你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许依然此时此刻却觉得有点别扭。

脑海里忍不住就回想起刚才厉霆夜对她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