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姐姐你不要难过了。”东离玥还有些稚气的声音从孟长卿身后传来。

“抱歉，是我太大意，害死了你父亲。”东离言被控制这件事情，孟长卿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不说破，一是为了唤回东离言的灵魂，二是为了顺利进入冥灵园。可是孟长卿他们不仅没有做到这两条，反而是让东离言为了救他们而搭上了一条性命。

“这不怪你，我和父亲早就约好了的。”东离玥轻轻的坐到了孟长卿身边，“父亲一睁眼我就知道那不是他了。”

东离玥眼角含泪，“母亲死后，都是父亲在陪着我，他不可能那么冷漠的看着我的，所以我偷偷递了纸条给父亲，他才把计划告诉我了。”

不管孟长卿他们来没来，东离言都知道是很难斩杀相柳的。他之前的进入冥灵园就不是为相柳，而是为了引鱼上钩。

虽然飞头民们不知道斩杀相柳的方法，但相柳自己是知道的。正好，东离言从古书上学到了一种可以反窥记忆的方法，但前提是必须让对方的意识附到自己的身上。这法子跟炎少林的符咒有些像，不过，炎少林的符咒对相柳这样的神兽不起作用。东离言学到这个方法以后，便想起了那位被最先祖烧死的王族——也就是小五，他那么讨厌东离一族，一定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而是会选择附身都自己身上，大开杀戒。

事实确实如他所料，不过小五附身不是为了大开杀戒，而是相柳已经通过残存在朱厌皮上的意识知道了孟长卿等人要来，他是为了借东离言的身份来欺骗孟长卿。

小五一直将自己的意识封锁着，东离言的反窥术法一直都没有成功，这也让他意识到只有自己的意识被小五彻底吞噬以后才可以看到对方的意识，可是意识被吞噬之后如何才能把消息传递出来呢。

这就是东离言与女儿的约定，一个残酷却无法选择的约定。等东离言看到对方的意识后，再由他最爱的女儿，通过聚魂圈唤醒他残存的、最后的自我意识，好将方法说给孟长卿他们。

“父王跟我说，我们和相柳不一样，他们是天神选出来的王族，只要听天神的话就好了。可我们是百姓推选出来的，我们可以不要性命，但一定要对的起百姓。性命和亲人在我们心中都应该排在百姓之后。”东离玥扑在孟长卿怀里，嚎啕大哭，“父王说，只要我完成了约定，就是通过了考验，才可以成为像他一样的首领。”

孟长卿没有做声，只是紧紧的抱紧了东离玥，她实在是太心疼这个孩子了。其实东离玥完全可以不去履行这个约定的，这样虽然相柳还会作乱，但他父亲的意识和身体都还在，她也许还能等到父亲回来的时候。可是现在，他们父女永远不可能再相见了。

孟长卿将哭累睡着的东离玥送到她奶奶那里，就在她想要回房的时候，发现顾潜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潜之。”孟长卿没有多说，静静的抱住了顾潜之，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顾潜之将孟长卿抱紧，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柔声道：“那孩子的选择没有错，我们作为王族，就必须得把天下百姓放在第一位。”

说着，顾潜之松开怀中的孟长卿，微微蹲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但是，我对你发誓，我永远不会让这样的选择出现在你我身上。因为……”

孟长卿没有给顾潜之说完的机会，她轻轻踮脚，吻住了顾潜之。

我同样知道你要说什么，因为你是我的血肉，是我的心脏，是我的灵魂，是我永远无法割舍的那一部分。

“你们俩亲够了吗，再不走，天黑以前我们赶不到帝台了。”赶着去摘冥灵果就媳妇的秦兰一脸冷漠的看着光明正大秀恩爱的顾潜之和孟长卿。

“我早习惯了，他俩一直都这样。”生活不易，小青叹气。

“咳咳”，尴尬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