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看着那朝着自己脑袋削来的无双剑气，欧腾文大脑一片空白，一股死亡的气息，将他彻底笼罩。

他双脚一软，直接跪下了。

这一剑威猛无双，剑气凛冽，他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只能下跪才能逃过一劫。

在生死面前，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跪下来的欧腾文，箫布衣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现在你终于肯跪了？”

“我……”

这一剑虽然没有砍下欧腾文的脑袋，但却将他所有的胆气全都击碎。

他跪在地上，身子抖的跟筛糠一样，喉头干涩，想说的话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这世上没有弯不下的膝盖，只有手中的剑不够锋利，现在你相信我手中的剑够锋利了吧？”箫布衣继续淡淡的说着，言语间满是不屑与讥讽，说“早跪也是跪，晚跪也是跪，还不用受这么多苦头，你说你没事装什么逼呢？”

“我……我……”

欧腾文怨恨的眼神落在箫布衣的身上，想破口大骂，箫布衣淡漠的声音随即传来“趁我还没真想杀你之前，恭恭敬敬磕三个响头，对瑾瑜说一声‘我错了’，你就可以滚了。”

“但是！”

“你要是敢少磕一个头，说错一个字，我杀你。”

“你可以不信，但你可以试试我手中的剑够不够锋利。”

“我……”

这番话说出口，欧腾文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很想说“试试就试试”，但看箫布衣那对生死如此淡漠的神情，只怕他刚说错一个字，那“试试就试试”瞬间就变成了“试试就逝世”。

箫布衣敢杀他，在这一刻他无比的确信。

所以，迟疑半晌，他含恨忍住心中所有的不快，对着砖石地面，磕头。

咚！

咚！

咚！

整整三个响头，一个比一个清脆，没有半点打折扣，可见箫布衣留给他的威慑力，是有多强。

欧腾文双眼通红的落在许瑾瑜身上，咬着牙吐出三个字“对不起，我错了！”

“这……”

许瑾瑜虽然讨厌欧腾文，但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给她磕头认错，一下变得有点不自在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是求助地看向箫布衣。

箫布衣点点头，说“滚吧。”

欧腾文默不作声站起来，默默离开。

在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箫布衣淡漠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不想听你临走前再说任何狠话，否则你就别走了。”

咚咚咚。

听见这话，欧腾文立马将想要说的话，全部咽进肚子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

当他走后，许瑾瑜说“没想到欧腾文竟然真的跪了，他那么骄傲的人……”

箫布衣淡淡的说“骄傲吗？我倒是觉得他还挺识相的。”

许瑾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你随便出手，就废了他两根手指头。又一剑差点砍掉他的脑袋，再骄傲的人也骄傲不起啦。”

箫布衣笑着说“那说明他还不够骄傲。”

许瑾瑜问“那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骄傲？”

箫布衣想了想，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又一个亲赴后继的身影，眼中浮现一抹回忆之色，半晌才说“真正的骄傲，是在刀剑砍在脖子上时，依旧不改初心；是在千万人中，毅然迎战；是在受尽折磨与屈辱，依旧不忘使命。”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光听箫布衣这么说，许瑾瑜都深受感染。

她偏着头问“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箫布衣说“有，而且很多。”

他天龙殿从不出懦夫，也不缺勇士。

他们狂妄，他们骄傲，他们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