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则助长此风;彼若涉足钱谷,则群起而攻。譬如鹰犬也,饥则为用,饱则飏去。但使爪喙锋利,不令窥伺笼钥,则永为猎户之利器。
言迄,二人相视而笑。
夜空之中,夜枭鸣啼,远远而去。
是夜,部队在一处背风的山谷中扎营。
由于连日行军,人困马乏,魏延下令全军休整一夜,明日前进。
篝火旁,魏延和甘风相对而坐,一边烤着火,吃着饼子喝着浆水,一边低声交谈。
文长,甘风忽然问道,等这天下一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魏延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甘风会问这个问题。他撕下一块饼子,塞进嘴里慢慢咀嚼,良久才道:我能有什么打算?除了打仗,我什么都不会。
甘风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这辈子就会杀人,真要是天下太平了,怕是会闲出病来。
他喝了一口浆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有时候想想,还不如在平定之前战死沙场来得痛快。
魏延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我想好了。就算天下太平,我也要继续打仗。
哦?甘风挑眉,像温侯那样,一直打到西域之西?
没错。魏延目光投向跳跃的火焰,仿佛在凝视遥远的未来,北面是文远的地盘,我不会和他争。南边或者东边,总有仗可打。听说东面海外有无数岛屿,大不了我一个岛一个岛打过去!
甘风哈哈大笑:要是打完了呢?
那就死在海上!魏延斩钉截铁地说。
两人相视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惊起了几只夜鸟。
但在那豪迈的笑声背后,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自然明白天下太平后武将的处境。
即便骠骑大将军仁厚,也不可能一直维持庞大的军队。
到那时,他们这些只会打仗的武夫,该何去何从?
甘风止住笑,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说真的,文长,有时候我真羡慕子龙和文远。
魏延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我明白。子龙沉稳,文远周全,他们既能统兵,也能治民。不像我们……
他自嘲地笑了笑,除了冲锋陷阵,别的都做不来。
是啊,甘风仰头望天,这天下终究是要太平的……
魏延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所以更要趁现在多立战功!给子孙后代争个前程!
甘风也站起来,眼中重新燃起战意:没错!管他以后如何,先杀个痛快再说!
两人相互击掌,然后一阵大笑。
但在那笑容之下,都清楚彼此心中的无奈。
作为职业军人,他们注定要与战争共存亡……
对于他们来说,要么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要么在太平岁月中默默老去。而后者,对他们来说,或许比死亡更加难以接受。
许县城头汉旗在渐寒的北风中猎猎作响,带着一种与时节相衬的萧瑟。
县衙官府之内,气氛也因为骠骑军前锋的消息,日渐紧张。
几名小吏面色惶急,脚步杂乱地穿过庭院,直趋正堂。
堂上刘晔正临案翻阅着一卷竹简,听得脚步声,缓缓抬起了头。
刘……刘使君!
为首的小吏气喘吁吁,也顾不得礼数周全,急声道,急报!骠骑麾下魏甘所部,已改道而来!其前锋游骑,已逼近陈留地界,是要朝着我许县而来了!
此言一出,跟着小吏前来的官吏,以及在刘晔下首坐堂办事的几名属官,顿时一阵骚动。
不少人脸上血色褪去,手脚发抖,就连笔都拿不稳,跌落在桌案上。
在众人惊惶失措之中,刘晔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