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Too Late(1 / 2)

李洛后来还是回家了,她没有把药带在身边。药不能停,停了会犯病。最后一班地铁自然是没能赶上,她是打车走的,这笔帐也要记到林穆头上。

第二天上午八点,医院一上班,林穆就办了出院手续,回家取证件、整理东西、上线处理工作,忙完大概是上午十点半。

然后他到车库取车,打算去接李洛。正上车的时候,他接到了林献的电话,“你出院了?”

林穆嗯一声,说都挺好,谢了他一句。

“下午到我这里来一趟?”林献随意地问,“反正你也是休假。”

“我今天没空。”林穆的语气里是藏也藏不住的高兴。

林献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对,“嗨成这样,今天是要干什么?”

林穆也没瞒着他,“去领证,结婚。”

听林穆话语间按捺不住的雀跃,女方是谁,林献心中立马明了,他脑子里“轰”的一下,一句“不成”差点儿脱口而出。

他扶着脑袋,沉吟几秒。

林穆从小是个随和懂事的孩子,朋友也多。

他很小就出国了,读的又是寄宿制学校,早就适应了集体生活,习惯了和来自世界各地、性格背景各异的同学朋友一块儿耍,对父母和家里人都没什么过多的依赖。

虽然他稍显内向,话说得少,但是和人相处之间,他总能很快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因此大伙儿爱和他玩,长辈也喜欢他。

小时候,家里长辈总夸林穆知分寸、明事理、识大体,处事冷静客观,为人稳妥周全。林献嗤之以鼻,那无非是没碰上让林穆颠颠的事儿,这不你瞧他现在的样儿?

林穆不在乎的事情,给他安排个方的圆的横的竖的,让他扮个乖巧、立个人设、做个妥协、适时放弃,他都无所谓。但他想要的,他就是一定要,别说是抛了分寸和大体,他甚至能给你闹上天,像是把所有的计较、偏执、信念、痴迷和锲而不舍放在了那寥寥的几件事上。

上回林穆醉到医院来,莫飞也和自己聊过两句。

她说起了几年前的春节发生的一件事。那次他们一群人去乞力马扎罗登山。虽然预先查了攻略,找的向导、厨师也都很给力,但大家都是一时兴起,加上工作忙,事前训练不够充分,结果一路走得挺惨烈。

前一两天的路程相对平缓,沿途风景不错,在森林里上上下下的,大伙儿还有精力打牌玩狼人杀。

到了第三天开始,几乎所有人都高原反应严重,头痛、腹泻、呼吸不畅,大概一小半的人掉了队,剩下的人继续往上走,但士气明显低落了下来。

在离山顶还有三百米的时候,狂风呼啸,莫飞觉得双手双腿已经毫无知觉,脸上也泛着水肿,高反虽然慢慢过去,但取而代之的是心理上强烈的无力感。山顶近在眼前,她却一步都迈不出去。

在这一刻,她终于决定放弃,和领队提出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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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那么释然,没有选择,无需纠结,不去看山顶,只盯着脚下,走一步,再走一步。

总共五天五夜,海拔5895米,气温零下十度,他们终于登顶。

叙述完这段经历,莫飞告诉林献“前些天我又问他,她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放手?他给我的回答是一样的,too

te”

林献从小就是个死宅,爱好是看电影、下象棋,现在便成了陪老婆看电影、陪女儿下象棋。一年出一次游,都是二百公里内的农家乐周末游。林献着实无法理解他们这种极限爱好者的行为逻辑,不合时宜地一拍大腿“有啥意思啊?这为的啥呀?你们不是做金融的吗?这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啊!”

莫飞还以为林献说的是李洛的事,笑答“我也觉得。但是林穆和我说,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碰上这样一个人,让他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