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华凝神点头，“儿臣想知道。”

“哎……”徳妃叹了口气，“你生母姓关，是陛下从宫外带回了的民间女子，原本按后宫规矩，民间女子进了宫，即便诞下了皇子，最高也只能封一个贵嫔的分位，然而关氏一进宫，陛下便下旨封他为妃，之后，万千宠爱于一身，甚至曾经宿在她的殿中整整一个月。

陛下如此宠爱一个民间女子，必定会引起后宫和前朝的不安，于是关氏进宫不到三个月，朝中就有人上奏，以惑乱后宫之名，请求陛下处置关氏，可是陛下并没有理会，下旨贬了那些上奏之人，只是却还是没能将这件事压住，上奏的大臣反而越来越多，誓言若是不杀了关氏便罢官归乡，甚至有些大臣，扬言要以死明志。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陛下知道若是依然一意孤行，大夏的江山定会不稳，为了平息后宫和前朝之愤，也为了保住关氏的性命，他只得狠下心来，下旨将关氏打入冷宫。”

李瑾华震惊，“这便是我生母被罢黜的原因？”

若是这样，为何父皇会说她没资格葬入皇陵？！

徳妃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关氏进了冷宫后不久，就被诊出了喜脉，陛下想借此将关氏放出冷宫，然而此时，一向贤德的元皇后却出面阻拦，说若是放程氏出来，恐怕会为他日招来更大的祸害，累及皇嗣。

陛下几番思虑，终是点头同意，之后，在元皇后的照料之下，关氏在冷宫中默默待产，不久后，便安然诞下了一个皇子，陛下大喜之下，亲自为这个孩子取名华，为我大夏的十六皇子。”

“母妃，父皇很爱我生母吗？”李瑾华忽然问道。

徳妃笑了笑，“陛下不是不知道如此宠爱关氏只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然而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单这一点，你便可以看出，陛下是如何深爱着你的生母。”

“可是他却害死了她！”李瑾华咬着牙，低声道。

徳妃静默了会儿，“大夏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妃嫔诞下皇子，可弥补一切罪责，因而陛下想要借此恢复你生母的身份，然而又担心这样做会再度引起后宫和朝堂的动荡，元皇后不忍陛下日夜愁思，于是便以后宫之主的身份请旨，恢复关氏身份，陛下欣然接受，但是为了不让静养中的关氏再受留言的攻击，陛下决定待你满月之后才公布关氏诞下皇子的消息，并赦免其罪，恢复分位。

到那时，即便朝臣提出反对，也找不到理由，然而，谁也没想到……”

李瑾华浑身一凛，“出了什么事？”

徳妃叹息道“就在你满月的那天晚上，关氏和当时的侍卫统领……”迟疑了一下，终是咬着牙说了下去，“苟合，被陛下当场抓住……”

李瑾华脸色大变，“什么？！”

他倏然站起，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问道“我母亲，是如何死的？！”

“陛下当场便杀了那个男子，然后和关氏单独呆了一个时辰……”徳妃低声道，“没人知道陛下和关氏说了些什么，只是陛下出来后，便下旨关氏赐鸩酒处死，当时在场的人，除了元皇后、韦妃、昭皇贵妃、汐贵嫔和我外，其余之人，一律被杖毙，之后陛下对外宣称，关氏被罢黜分位打入冷宫后诞下十六皇子，难产而死。”

“华儿……别怪你的父皇……他……”德妃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李瑾华呆愣地站着，他的母亲居然是这般被废黜，竟是这样死去！

他父皇下旨赐死了他的生母！

“关氏，她没有资格葬入朕的皇陵！”

李瑾华如今才明白，为何他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生母没资格葬入皇陵不是因为是被罢黜的妃嫔，而是因为他的生母与人苟合？

“母妃……”他看着妃，脸庞抽搐了几下问道“那我，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

徳妃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