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息便晕倒在地。那冰凌又尽数飞向阳先生,阳先生以鞘为剑,飞速荡开冰凌,紧步上前一招击在十三咽喉,他双眼瞪了片时,喉中猛地吐出一口热血,颓然倒地身亡。
阳先生拾起落剑入鞘,回身看时,已有一众禁卫将安帝团团护住。太子堃急命召太医,又喝命增派护卫,查清刺客身份,接着紧步走至阳先生身前,拱手道:“多谢先生。”
阳先生道:“现靖远、威虎大军俱不在国内,清都安防有缺,各方势力难免趁虚而入,太子既理国事,需做好万全准备。”
太子堃礼道:“先生说得是,学生受教。”又见一众禁卫已护着安帝回宫,便道:“还请先生入宫歇息,父王向来敬重先生,若醒时不能当面与先生道谢,恐会责学生不敬师长。”阳先生应下。
太医诊过伤情,只说无碍,又待一刻,安帝才转醒,见阳先生候在榻前,忙命太子堃扶自己起身,揖道:“谢先生护卫。”
阳先生道:“王身体抱恙,盼保重身体为要,切莫劳累。”太子堃亦劝,安帝这才复躺下,喘了几息,目光移到榻边的安和剑上,笑叹道:“寡人少时得先生指点剑法,这许多年过去,竟是忘了大半,身体也大不如前,若非这把剑,怕是等不到先生来了。”又问:“先生急来宫中,可是有何事嘱咐?”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阳先生不答,太子堃便将他先时的安防之语说了,安帝感慨道:“先生身在山中,却仍心念国事,且将局势看得如此透彻。既如此,不如先生就留在朝中罢,眼下武将正缺,有先生助力,边防必得缓解,安国也可免于战乱之苦。”
“在下前来只为履行承诺,无意他事,王不必再留。”他道,“城中或许还潜有刺客,尽早革清为要,在下不日将回山中,恐不能时时护卫。”
安帝听他话中意,想来近日都会在身旁亲身护卫,顿时一喜,便也不再紧劝,只拱手谢过,又问太子堃道:“那刺客是何身份,可有线索么?”
太子堃道:“暂未有确证。只知衣着打扮、行事风格与儿臣暮春时遇见的刺客相似,且都使用巫术,或许同属一部。前些时日平野关一案之突破口也在宁国刺客,彼时李尚书查得了些资料,儿臣已召他入宫了,父王可细问于他。”
他微微应一声,才要说话,忽捂着嘴咳嗽不止,太子堃忙拿手帕服侍,好容易止了咳,打开一看,痰中竟带了些许血丝。安帝喘息片时,笑道:“难怪宁国这般明目张胆,原来我已是年老体弱,人人可欺了。”
太子堃劝道:“父王身体健朗,只是受了惊扰,一时气虚,只需好生休养,必——”
“我好生休养,你好来掌权是么?”安帝突然脸色一变,立眉低斥。太子堃一惊,忙跪伏榻前道:“儿臣只是牵念父王安危,丝毫不敢有此意!”
他冷笑道:“你心里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如今大了,在朝中得了些人心,便巴不得我早些死,你来统领江山,不是么?”
太子堃头伏得愈深,嗫嚅道:“儿臣不敢,望父王明察。”
“你自然不敢,朝中一干人都看着你,你敢犯错么?左右我已经又老又病,活不了两年了,不如早些将王位传给你,只盼你念及人伦,不至让我死时太过凄凉!”
太子堃辩无可辩,只伏在地上垂泪。阳先生道:“太子自小仁德,不会如此念想,王不必如此责备。”
安帝看了他半晌,又垂头看着太子堃,笑道:“你到底是有些手段的。”又挥手道:“寡人累了,退下罢。吩咐李慎不必来了,明日上朝时再说。”
太子堃应一声“是”,起身告退,阳先生斜视安帝一眼,亦出门了。太子堃正候在门外,面上泪迹未干。阳先生在他身旁站定,哑声道:“太子既有帝王志,眼泪能忍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