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与豹之间竖起一道火墙,道:“回去罢,别跟着我了,山里才是你的家。”
赤豹踩着火焰便过来,身体略无半点伤痕。
此次放归无果,第二日林决又骑了马去,到东重山放下赤豹便扬鞭返城。回到药馆,他正庆幸未被追上,一进屋便见那赤豹又出现在房中,睁大圆眼好奇地望着他,似在委屈为何要将它丢下。
林决彻底无奈,将它捧在眼前道:“你为何要跟着我?”
赤豹不答,只卷起尾巴扫他的脸。
他拂开它尾巴道:“外界并不适宜你生存,玩够了便回山去罢。”
它仍不理他,只懒懒打了个呵欠。林决将它抱在怀中,无奈道:“罢了,你愿留便留,只是我不知道如何照顾你饮食,倘若你身体不适,还请回山。”
赤豹蜷在他臂弯中抖抖耳朵,闭上眼朦朦地睡了。
如此半年,赤豹竟一直在药馆流连,只偶尔随他进山采药。林决未见它如何进食,它身型却日渐成长,已由家猫长为猎犬大小,一身绒毛却还未褪去。甘棠、林凇等人知他捡了猫回来养,也没说什么,由他多个玩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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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的是有了这赤豹跟随,进山竟再难见异兽,即便遇上,也未有险情。有时他与它玩笑说起草药之事,不出半日亦顺利找到,似是它有意引导。他心中暗暗称奇,只当它聪慧有灵,并不起歹意。
这日林决为一富家老者诊治,其家属一边看他写药方,一边赞道:“早听说林药师年少才高,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若老父的病能治好,李某定备重礼答谢。”
“不必。”林决搁笔将药方递上,平淡道,“请去东厢药房拿药罢。”
那人一看药方,却是面带怒气道:“林药师,听闻犀角清热凉血,对家父这病有奇效,为何不用?”
林决道:“阁下听谁说的?”
“犀角神效人尽皆知,我岳丈也如此说。”
“那便请你岳丈为病人治病罢。”
那人勃然大怒:“我慕名而来,药师如何说这等话?”
林决平静道:“若阁下不信药师,何必送病人来此?既然送来,我便只按医药方法救治,断不会任用偏方。阁下认为珍稀物品必有奇用,实则既费钱财,又无实效,胡乱追捧,只会造成无辜生灵被滥杀,得利的只有猎户奸商而已。”
“我看你家是药路不通,没有这等药材才如此说罢。”那人冷笑,命人呈了木盒上来,“我早已备好珍贵犀角,只等药师开方子,你且添上这味罢!”
林决还未答话,窗边忽蹿进一只赤豹,直往盒上扑去。富商大惊,忙将盒子护住,它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吼,往他手上一抓,又去扑那盒子。林决忙道:“不可!”
赤豹便悲愤地叫一声,踩着窗棱跃出去了。
是时房中一片大乱,富商又惧又怒,拽住林决衣领厉声问责;林决亦是高傲之人,岂容他这般羞辱,甩开他牵制便直往内院而去,吩咐李伯赶人。
富商自觉受辱,召了人将草泽堂团团围住,闹得整条街不得安宁。
林凇出诊归来,见药馆门口被围,自己亦被人劈头盖脸一顿恶咒,自然更为气盛。他面上不发作,一边周旋,一边吩咐学徒报治安军,这才将门道清理干净。
进得院中,他直去林决房间斥道:“我不过一日不在,你又惹出这些事来!往先讥讽病患也就罢了,如今竟变本加厉,放凶兽咬人!”
林决昂首道:“侄儿口舌全跟二叔学来,并不曾逾矩。”
“骂得醒的,你骂两句也罢,骂不醒的,你管他作甚!往后行医,此类事还不知多少,你能劝得几个?任他怎么无知,你只管尽医者职责便是,切莫把情绪带入病中。连这一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