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兄长如此说自己妹妹的?”
李承乾不以为然:“那妹妹该不会是来为东宫说项的吧?若如此那就免了吧,整日里不知多少官员都在我耳边念叨这个,耳朵都起茧子了。”
长乐公主知他不愿听这个,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后宫不得干政乃是祖训,妹妹不敢犯错。”
李承乾点点头,道:“那就说说看,你打算如何为长孙淹说情?况且你入宫给长孙家说情,就不怕二郎知晓以后起了嫉妒之心?”
对于陛下知晓她入宫之意图,长乐公主并不觉得意外,“百骑司”可不是吃素的,长孙淹前往终南山道观拜访自己,岂能瞒过陛下耳目?只需稍作推断,不难知晓长孙淹之目的。
长乐公主摇头,道:“我之所以前来并不只是为了长孙家,也是为了陛下之威望。”
“呵呵,”李承乾忍不住笑起来,亲手执壶斟茶:“好好好,就请我的妹妹军师指教,我洗耳恭听。”
长乐公主罕见小女儿态,俏脸微红,嗔道:“大兄啊!”
“哈哈!”
李承乾心情极佳,笑着摇头道:“你以为我开你的玩笑呢?非也!我早说过,一干兄弟姊妹当中,论才情、论心性、论聪慧,长乐你都可排名第一,只可惜因女儿身而未有彰显。所以不必有所介怀,有什么想法便说出来,我可是很重视你的谏言。”
“大兄当真不是取笑我?”
“自然不是,妹妹有话,但说无妨。”
“那好。”长乐公主正色道:“长孙淹去求我之事兄长已然知晓,对此,您怎么看?”
李承乾沉吟稍许,道:“于情,我应该网开一面,准许长孙家子弟入仕,毕竟是表亲,当初其余参与叛乱的人家也都既往不咎,遑论长孙家?于理,这个口子不能开,我刚刚遣人将柴哲威驱逐出京、押送瀚海都护府,回头便亲口准许长孙家入仕……这让柴家怎么看,让那些当年一并参与兵变的人怎能看?”
展颜一笑:“如果妹妹为长孙家求情,那么无论情还是理都不重要,我一定照办。”
说到此处,忽而嗟叹一声,感慨道:“无论如何,李家对你有所亏欠,我身为兄长继承父祖家业,便要对你有所补偿。”
长乐是真正的天之娇女,不仅是帝后所嫡出、身份尊贵,且容颜秀美、知书达礼,尚未及笄便惹得朝野上下疯狂追逐,不知多少勋贵、门阀求到太宗皇帝、文德皇后面前,意欲为自家子弟求一个尚长乐公主的机会。
但最终出于多方考量,太宗皇帝最终决定将长乐下嫁长孙家。
结果造成长乐婚姻失败、郁郁寡欢……
长乐公主眼圈泛红、秀眸含泪,却笑着说道:“往事已矣,兄长何必介怀?如今回头看去那些年过的确实不好,但在当初谁又能想到呢?人皆有命,或许这便是我的命数。”
李承乾点点头。
在当初那个时候,长孙家乃关陇砥柱,长孙无忌身为关陇领袖,长孙冲亦是品貌俱佳、少年俊杰,颇得太宗皇帝、文德皇后之喜爱,且表兄妹自幼一起长大,彼此熟悉……无论出于政治考量还是个人婚姻,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
可谁能想到长孙冲居然变成“阉人”不能人道,且心怀怨恨?
收拾情怀,李承乾笑问:“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看。”
长乐公主“嗯”了一声,喝了口茶水,这才抬起头,说道:“兄长如今身为大唐皇帝、天下之主,那么您自认为相较古之明君,孰优孰劣?”
李承乾失笑道:“妹妹是在挖苦我吗?我李承乾再是自负、刚愎,也不敢与那些明君相比。不过我也并不妄自菲薄,比执政之能力自是远远不如,但论及宽厚、仁和,却也不甘人后。”
长乐公主颔首:“妹妹要说的就是这个。”
她道:“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