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十五章 划清界限(2 / 3)

天唐锦绣 公子許 76 字 2022-03-16

二陛下之心意,放弃太子转而支持晋王,不仅李二一朝荣宠至极,待到将来新君即位一样权势滔天,又何必费尽心力力保李承乾?

权势、富贵,不外乎过眼云烟,唯有留下自己的政治遗产,才算不枉来这大唐走了一遭。

说白了,他与山东世家“道不同,不相为谋”。

既然形同陌路,又何必与张行成假意逢迎?半点好处没有还会惹得李二陛下忌惮,还不如干脆以这种方式与山东世家彻底切割……

李承乾看着房俊风轻云淡的予以解释,心中甚为愧疚,他确认以房俊的能力、功勋,足矣在将来宰执天下,却因为他这个太子无能之缘故,不得不在锦绣之时退出中枢。

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大抵说得便是他……

……

宴席很是丰盛,这对于眼下灾情重重、物资匮乏的长安来说足显奢侈,但以房俊的财力加上房家湾码头四通八达的水陆交通,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岑府。

花厅之内,一身常服、形容有些憔悴的岑文本正煮茶招待登门而来的萧瑀。

如今大唐的显赫人家,大多都消防房家那样用玻璃制成一间花厅,栽植一些珍稀花树,冬日辅以地暖,甚至厅内以铁管循环热水保温,一年四季皆可红花绿树,虽然造价不菲,但足矣彰显地位,分外享受。

花树丛中,气氛欣然,两位朝堂大佬对坐饮茶,畅谈融洽。

萧瑀呷了口茶水,关切道:“你这身子骨最近看着着实不妥,还是应当好生歇一歇,慢慢调养,似咱们到了这等年纪,大意不得。”

如今岑文本与他乃是最为可靠的盟友,不提数十年的同僚之情,单只是政治上的利益,他就不愿见到岑文本因病倒下。

如今易储在即,朝局动荡,江南、山东两地门阀正慢慢进入朝堂执掌权力,单靠他萧瑀一人着实难以撑起……

岑文本啜饮着茶水,淡淡一笑:“生老病死,无可更改,吾虽然较你年轻几岁,但身子一直不太好,这些年也早知天命,只是不知能否临死之前致仕还乡、悠游于林泉之下,朝堂上的一切,早已看得淡了。”

萧瑀笑而不语。

若当真看得淡了,又为何恋栈不去?身在宦海,没人能抛开身边的利益,真正的看淡所有……

一旦易储,朝堂局势将会掀起一场天翻地覆的变革,不仅改动眼下的权力格局,甚至会影响到帝国往后数十年的施政方针。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无论自身利益还是政治抱负,都不容许他们急流勇退、冷眼旁观。

手指从碟子里拈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咀嚼几下,问道:“今日房府宴客,老夫居然连请柬都未曾收到,那棒槌实在是过于失礼,简直不当人子。”

岑文本慢条斯理的喝茶,恍若未闻。

萧瑀又道:“听说你家那千里驹去了?”

岑文本这才缓缓说道:“房俊乃是贞观书院司业,是长倩的师长,师长举办宴席,学生前去帮忙实乃理所应当,当年咱们在师傅面前不也是如此?”

萧瑀正襟危坐,面容严肃:“旁人自当如此,可岑长倩是你的侄子,更是你政治遗产的继承人,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便是你岑文本的立场。你可知如此一来,会让朝中多少人心思浮动?”

官场之上,从来没有单独的立场,所有人、所有事都是羁绊在一处,看似不经意之间,却早已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以想见,当房俊设宴却并未广邀宾客,仅只是关系亲厚者莅临祝贺,岑长倩却以学生之身份出现在房府,会让朝野上下产生怎样的解读……

岑文本放下茶杯,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一株花树前,负手俯身,嗅了嗅花香,淡然道:“心志不坚、立场不定,才会被外物所扰。我对这官场已经没有多少留恋,但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