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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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一个人跪着，一个人坐着，仿佛是在看谁先说话，谁就输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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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顾泯才哑然失笑道：“你这样的闷葫芦性子，好像不太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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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没说话，就是又磕了个头，或许在他的理解里，顾泯不喜欢，那磕个头能不能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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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泯问道：“家里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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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声道：“已经说了，他们没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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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泯点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要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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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一辈子都打渔，也不想后代儿孙们，也一直靠打渔为生。”少年缓缓说道：“若是以后遇到今日这样的事情，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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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泯明了，但还是问道：“除去这个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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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有朝一日和顾……神仙一样，能够帮一帮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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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泯点点头，这一点他相信，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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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愿意多刁难这个少年，只是说道：“等着吧，明日就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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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惊，愕然道：“明天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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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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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知道自己多说了不该说的，很快便闭上嘴巴，又磕了几个头之后，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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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明日就要走，今天就得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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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一行人在渔村村口，再次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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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次，从四人变成了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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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黝黑汉子把背后的包袱交给自己儿子，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摇头，然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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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他的娘亲，在偷偷的抹眼泪，虽说不是生离死别，但是她一想到自己儿子这趟出门，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便也显得有些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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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怎么能够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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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泯没有急着离去，倒也给了少年道别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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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五人才离开这里，朝着下一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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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缓慢步行，这趟前行，慢慢悠悠，除去大体的方向是朝着郢都城去的，别的时候，都很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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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葛有鱼，周州多了个说话的伴儿，这些日子就很少来找顾泯了，至于顾泯，也乐得清静，他看着沿途景色，也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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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海边，走了数日，总算是看到了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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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是春天，这座山整个一片绿叶，但仔细看去，便能在山间看到好些野花，星星点点，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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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山脚而行，洛雪没有怎么下山，很多东西都不认识，此刻她正站在一棵花树前，认真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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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泯笑道：“那是杜鹃花，不过南楚人更喜欢称呼它为映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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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一怔，然后嘟囔道：“映山红比杜鹃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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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泯不置可否，只是采下一朵，放在洛雪掌心，继续说道：“是一种药材，不过也可以吃，只是有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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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的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