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段时间没联系，小表弟突然叫她来听音乐会，石嫣然惊讶之余，特意推掉朋友的邀约，欣然赴约。

原以为黎北晔叫她来，是约了女孩子，叫她打掩护，不愿让家里人知道。

没想到在汇合点，她没看到女孩子，只看到了她亲姑姑。石嫣然大失所望，所以干嘛叫她来啊，随便找个人不行么。

看到票她就明白了，黎北晔叫她来的目的。石嫣然颇有些哭笑不得，小表弟还挺长情，这么多年了，还喜欢听她演奏。

不过潘琳确实弹的好，天赋极佳，是一个非常有灵气的表演者。她才貌双全，与他年龄相仿，一直喜欢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

石嫣然听了一会儿，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余光瞥见身旁目光灼灼，不复以往淡漠的小表弟，眸光微闪，唇边勾起一抹玩味地弧度，仰起头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问道：“阿晔，你喜欢她啊？”

她姑父是大古板，这小表弟被她姑父教成了小古板。黎北晔性格内敛，情绪很少外泄，身上一点这个年纪，该有青春活力都没有。

再过几年，只怕是跟姑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也不奇怪，就她姑父教养孩子的方式，没把表弟逼疯，都是小表弟抗打击能力强。

男女有别，年龄大了。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便少了，各人有各人的事，渐渐地他们见面，也没有共同话题，平时相见打个招呼就差不多了。

兴许已经变态了，只是他们不知道。

小表弟整天阴阴沉沉的，她每次见到他，就忍不住逗逗他，挑动他的情绪，让他活泼一些。

石嫣然总觉得他这样下去，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变态。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黎北晔不适地蹙起眉头，推开她的脑袋，没有理会她的问题。

“！”

或许是不想弄出动静，打扰了其他人的兴致，他没用多大的力气。石嫣然没想到他会出手，被他推得往后倒，靠在椅子上懵逼了一会儿，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这么冷漠地推开自己，很明显不想让她靠近，并且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他遮遮掩掩，反倒显得欲盖弥彰，更加可疑。

石嫣然美目流转，轻笑着逼问，“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喜欢是藏不住的，你的眼睛泄露了你的心思。”

“追她比赛，追她演出，我从未见你对一个人、一件事如此上心。听说她和你一个班，是不是很开心？”

“你是单纯的喜欢她弹的曲子呢，还是喜欢她这个人呢？我真的很好奇，你告诉我呗。如果是真的喜欢，可以追她哦，我可以给你出主意帮帮你。”

……

耳边是她叽叽喳喳的声音，黎北晔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帮他？捣乱还差不多，低声叮嘱：“表姐，你安静一点，不要说话。”

“我声音很小的。”说话的又不止她一个，石嫣然不以为意道。

“你回头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在瞪你。”

黎北晔觉得表姐这样，很不尊重舞台上的人，提醒后便下定决心，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予理会。

时间长了，不用他说，她自己也消停了。

石嫣然回头一看，正好对上其他听众复杂的目光，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讪讪地闭嘴。

“小然，怎么了。”

石兰见她低着头，一脸沮丧，手搭在她手背上，轻轻点了一下，小声询问。

“没什么。”

石嫣然摇摇头，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儿，她只是后知后觉地感到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