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树正急的直发狠,陈浩秋突然凑到他的耳边说道“那是方不为……” “怎么可能?”陈公树被吓了一跳,“你看到脸了?” 陈浩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方不为一直侧对着他们,陈浩秋也没看到。 但他很肯定,这就是方不为。 一是他和方不为太熟悉了。 真以为拜把子的兄弟,就是那么好当的? 其次,则是他当了十几年特务,练就的本能和直觉。 只看侧影,他只有五六成的把握,等看到方不为喝酒时的动作,他就有九成了。 只要那个人稍稍的再侧一脸,他就敢说十成十…… 不说还好,陈浩秋一说是方不为,陈公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这特么的! 你好好的不在重庆待着,跑上海来干什么了? 这下好了…… 就算二十几号弟兄全都得折在这里,也得动手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陈公树边往外掏着枪,边咬牙切齿的问道,“跑到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撒哪门子的野?” “我怎么知道?”陈浩秋咬牙回道,“连丝风声都没听到过……” 陈公树心里猛的打了个突。 意思是,陈浩秋压根就不知道方不为来了上海,甚至上面就没有通知过他? 那王新恒呢,王天木呢? 陈浩秋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从哪里能知道? 不对啊? 陈公树心里猛的犯了疑。 虽然方不为现在已算是脱离了军统,但他与马局长一向莫逆,好的都快要穿一条裤子了,真要是来了上海,不管执行的是什么任务,马春风肯定是第一个会知道的。 即便是从考虑安全的角度出发,马局长也会给上海的几位通个气。 会不会是搞错了? 陈公树用力的伸着脖子,像是要让眼睛转个弯,凑到那个人的脸上一样。 “准备!”陈浩秋又是一声低吼。 刘戈青飞快的往下一爬,从怀里掏出一柄小手电,向后面的船上照了两下。 这是暗号,意思是准备动手。 “等等,等等……”陈公树急的脸上的汗都快要下来了,“万一搞错了怎么办?先试探一下……” “怎么试?”陈浩秋问道。 “这样,这样……”陈公树飞速的说道。 这个时候,那两个日本兵已经走到了方不为三四米远的地方了。 既便怒火中烧,方不为也没有失去理智。 他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 脑子一热,怎么就想着要杀这一队日本宪兵了? 不过杀也就杀了,顺手而已。 方不为估计,最多两分钟,他就能结束战斗。 他准备智取。 两个日本兵的动作很放松,都没什么防备。 一是因为方不为穿着考究,气质儒雅,不像是恐怖份子。 二也是因为,日本兵真把方不为当成烧纸的了。 清明前后,即便是在虹口,一到傍晚时分,烧纸的中国人也大有人在。 这一队日本兵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奇怪这个中国人为什么专门跑到江边来烧纸,烧完了纸还坐着不走,反而酗起酒来了? 刚才在沙包后面的时候,一群日本兵还在议论,这是不是也是中国人的一种风俗。 “你的,什么的干活?”提着汽灯的日军人,指着方不为吼问道。 方不为下意识的一愣。 好怀念的发语方式啊,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 但他也知道,按日语的语式,顺序不变翻译过来的话,还真是这样一句话。 神剧里也不尽是糊弄观众的东西…… 方不为扔了酒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他淮备用日语,和这几个日本兵好好的叙叙渊源,跟着他们混到关卡后,再发制人。 附近的地形他也已观察好了。 江上有三条船,挂的是难民总会的旗,既便不是虞洽卿的人,也是杜月生或是黄金荣的门徒。 至于已投靠了日本人的张啸林和季云卿,这两个大享的弟子,虞洽卿是绝对不会用的。 所以这二十来号大汉,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 也是巧了。 今天要不是来江边,方不为就会到虞洽卿府上云投拜帖的。 这也算是提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