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柚的心，很沉，很沉……

难过，悲伤……

不断涌向她，就跟怎么也摆脱不了的噩梦一般，纠缠着她，让她沉沦在无能为力的痛苦里。

季柚死死看着这一幕，看着那宛如死水一潭的蛋形底层。

怎么会这样呢？

何川老元帅以一己之力，付出自己能够付出的所有，不过是想要将人类所在位面已经完全被屏蔽的能量资源，给打破，给所有人类留下一线生机。

然而——

依旧失败了吗？

季柚抬手，抚摸着自己跳动的心脏，她忽然就想，也许自己不该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还要铤而走险进入到这个灰雾位面里面，也不该千方百计的要去看结果。

只要不看结果，她是不是就可以把自己当做鸵鸟，再将脑袋埋在沙子里？

这样一来，她可以当做何川老元帅已经成功了。

何川老元帅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有用处的。

可是——

没有。

整个联盟所在的位面，依旧与周围的位面完全隔绝，而且每一个被隔绝、独立封锁起来的位面，此时都已经面临资源枯竭了。

只要得不到补充，那么……

这些位面，会消失，会毁灭。

季柚死死咬着嘴唇，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世界真的会毁灭呀，可惜，她却知道了，根本就由不得自己装傻充愣。

哒~

哒~

哒~

……

季柚清醒的听着自己那清晰、明确的心脏跳动声，她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说。

在短暂的沉默后，季柚一点点的，抽回自己的精神能量。

然而——

在这个时候，那蛋形世界的声音，忽然一点点模糊起来，然后，季柚忽然看到在人类所在的位面，竟然有一道极为细小的，让人无法察觉的能量在一点点流转……

它太细小了，几乎是透明的，根本无法让人察觉到，要不是季柚收回自己精神能量的过程中，整个视角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她根本就没有看到！

所以——

季柚的眼睛一下子睁大：“所以，其实是成功了？”

她不敢信，再定睛去看，就发现那极为细微、几乎不可见的能量溪流，却一下子消失了。

然后——

季柚又让自己保持了那种精神能量十分稀薄，视线一片模糊的视角去看，又看到了那一道能量溪流，它转动的速度十分缓慢，几乎是静止、凝固的……

但！

季柚就是知道真的有能量流转了。

也就是说人类所在的位面，资源并没有完全枯竭，也没有完全被锁定、封闭，它重新有了一条能够缓慢流转、不断壮大的资源。

季柚的心脏，又开始砰砰跳动起来，她生怕自己稍微一错眼，这道细微的能量溪流就消失了。

听着耳边的心跳，季柚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然后——

那一刹那，季柚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落。

落在楚娇娇的眼里，这一幕真的十分奇怪，季柚同学怎么忽然就哭起来了呢？

难道是跟敌人在精神维度打架打输了？

楚娇娇正要开口询问呢，这边，季柚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季柚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发现满脸都是泪。

楚娇娇盯着季柚：“季柚同学，真打输了？”

季柚翻个白眼，接过楚娇娇递过来的手帕，将脸擦了擦，说：“没有的事情，别说这种乱七八糟的。”

说着，季柚的眼眶还是红红的，那眼泪，又出来了。

楚娇娇：“……”

季柚同学长得好看，还哭得这么可爱，真是犯规啊，楚娇娇握紧了拳头，说